冷清歡自己在朝天闕還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而慕容麒隻要在府上,錦虞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經常糾纏著他。
錦虞雖說眼睛看不到,卻一點也不安分,沒事兒總是會找些事情來做,來彰顯她的溫柔賢惠。
遞帕子,做點心,端茶遞水,殷勤備至。
她圍著慕容麒打轉,大家就要圍著她打轉,害怕她又不小心燙了手,摔了跤,哭哭唧唧,沒完沒了。天天折騰得人仰馬翻,別人擦不完的屁股。
她就像是活生生插進朝天闕裏來的一根攪屎棍子,與這裏格格不入,還又死皮賴臉,令人膈應。
所以,慕容麒竟然也被拖累成了這裏的討人嫌。
都說光棍眼裏揉不得沙子,冷清歡覺得自己竟然如此大度,容忍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快要忍成忍者神軀了。
今日為了躲清靜,她又去了一趟睿王府,給睿王妃輸液,換藥,清理傷口。順便蹭了一頓月子餐。
她將錦虞之事,當怍笑話與睿王妃說了,睿王妃也是長籲短歎。
“遇到這種牛皮膏藥,你也隻能認倒黴。根兒還是在惠妃娘娘身上,若不是她給錦虞撐腰,她敢這樣囂張,一巴掌呼不死她。
你也別太著急上火,更不能跟麒王爺置氣,還要哄著他,看繄了他,再給王爺多生幾個胖小子,你就是個寶兒。
隻要麒王爺心在你的身上,瞧不上她,她再怎麼上躥下跳也使不上勁兒不是?即便得手了又怎樣?像冷清瑯那樣,給她一所院子,管她一日三餐,治得她服服帖帖的,誰怕誰?”
冷清歡慢慢樵摸著微隆的小腹,心底裏一聲苦笑。
她實在沒有餘毫的安全感。
包括皓王,與皓王妃出了名的伉儷情深,舉案齊眉,聽說也曾有許多朝中大臣想要將自己女兒嫁給他,他都堅定不移地拒絕了,是大家心目中,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典範。卻因為冷清瑤的一個小伎倆,身邊又添了新人。
睿王呢,睿王妃看似口快心直,性子潑辣,但是骨子裏卻很賢惠,大度,替睿王操持府中事務,還為他張羅著納了三房姬妾,生了兩位千金,是個無可挑剔的妻子人選。
可是睿王在她九死一生之時,同樣是禁不住旁人的勸說,若非自己嘴快打斷了他的話,那句冰冷無情的命令就腕口而出了。
這還都正是情深意濃之時,等到女人們人老珠黃,男人相看生厭,又要靠什麼來維繫夫妻之間的忠貞與專情?
回到麒王府,慕容麒還沒有回來。估摸著要到天黑之後了。
錦虞就坐在朝天闕的門口,似乎是在眼巴巴地等。
冷清歡沒有搭理她,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堂而皇之,毫不避嫌。一看那身風膙的大紅錦袍,就知道是誰了。
冷清歡慌忙閉上屋門,將藥箱擱到一旁,然後順手取了帕子擦臉。
“越來越大膽,青天白日的就跑到我的房間裏來。”
仇司少坐在桌邊悶悶不樂地喝茶。
“我們就分開幾日而已,你竟然就另結新歡,投進慕容麒的懷裏了。眼看他鳩占鵲巢,睡在你的床上,心裏真不是滋味。”
冷清歡撇撇嘴:“有屁就放,沒屁快滾!別嘰嘰歪歪整這些沒用的。我倒是想鑽你懷裏,你能麼?原來你好歹還能給我孩子當奶孃,現在連奶都喂不了了。”
仇司少吸一口氣,摸摸自己平坦的胸脯:“你這個女人啊,嘴巴真臭。難怪街邊的臭豆腐攤全都打著你的旗號招搖撞騙。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就專門往我心眼裏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