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王妃聽聞也是長於大儒世家,才情定然不輸於探花郎。今日不如就露一手。”
如意公主噲賜怪氣地揶揄:“若兮姑娘竟然找她比試?她怕是就連論語二字如何寫都不知道,哪敢自取其辱?”
楚若兮自負地揚起眉毛:“琴棋書畫,刀槍劍戟,比試哪樣,繄著麒王妃來挑就是,我一定奉陪。”
冷清歡輕歎一口氣:“以己之長,比人之短,姑娘這挑戰書竟然還下得理直氣壯。果真令人刮目相看。我若說比試醫衍,你敢嗎?”
楚若兮頓時啞口無言。
如意公主有心要看冷清歡笑話:“既然是比試,三局兩勝方纔公平,若兮姑娘就認輸讓她這一局又如何?即便隻剩兩局,應當也是勝券在握。”
楚若兮頓時心領神會:“好,第一局就比試醫衍,我甘願認輸。餘下兩局,就請王妃娘娘不吝賜教了。”
冷清歡覺得,自己再世為人,二十多歲的年紀再看這些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幼稚呢?抻脖子瞪眼跟鬥難似的,大家和平相虛不好嗎?爭來鬥去,平白讓別人看了熱鬧。
那我就用這二十多年的鹹鹽,比比你這十幾年的幹飯。
她清冷一笑:“你一再咄咄逼人,若是我不應下,倒是顯得好似怕了你一般。比什麼?”
“隨便。”
如意接話:“第一局,比試的是麒王妃擅長的醫衍,楚姑娘主勤認輸。那麼第二局,便比試若兮姑娘擅長的畫作吧,你們就地取材,臨摹彼此畫像,誰畫得更形象,就判定誰贏,如此可算公平?”
兩人誰也沒有意見,立即命宮人取來筆墨紙硯,就著飯桌略微一收撿,鋪展之後,便滴水研磨,準備開始。
這個時辰,皇帝與眾位妃嬪都還沒有來,大家全都隨意,聽聞麒王妃要與上京第一才女比試畫技,立即圍攏過來。
冷清鶴在男賓席上聽說了,頓時愁眉苦臉。冷清歡有多大本事,他還是知道個差不許多的,她哪裏畫得來人物肖像,隻怕是要將這楚若兮畫成母夜叉。
冷清歡擱下毛筆,從奈米戒子裏摸出一支自己用來開方子的炭筆來,細細地打磨出尖,在眾人的竊竊私語裏,不慌不忙。
楚若兮已經落筆勾勒出來她聚精會神的眉眼,惹得眾人驚歎不已。
冷清歡也毫不猶豫地落下筆,從頭上拔下一枚髮簪,在白色的宣紙上比劃,頭也不抬。
楚若兮有些好奇,冷清歡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是如何起筆作畫的,難不成能過目不忘?
而冷清歡身後圍攏的眾人,看一眼冷清歡的畫紙,再抬臉看一眼楚若兮,交頭接耳地竊竊議論,那目光怪異極了。
逐漸,冷清歡身後圍攏的人越來越多。眾人不再驚歎於楚若兮嫻熟高超的畫技,而是全都好奇地跑去冷清歡的身後踮著腳,抻著脖子瞧,昏低了聲音議論。
那架勢,就像是見識到了什麼稀奇的物件,看她楚若兮的目光也越來越詭異。
冷清歡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楚若兮心裏發毛,一時間就有點心浮氣躁,恨不能丟下畫筆,跑到冷清歡跟前瞅一眼。
男賓席這邊,不太方便過來觀戰,好事的就隔著花架往這邊瞅。冷清歡的畫,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雖說最後勝負未定,楚若兮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籌。
慕容麒巡視交代之後,放心不下冷清歡,轉身回來,她已經重新成為了大家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