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問慕容麒:“清瑯也已經在相府住了幾日了,就跟著王爺一塊回去王府吧?”

慕容麒覺得,這個時候提及休棄一事不太好:“那明日我通知莊子裏來人接她回去。”

“清瑯是不是任性,做了什麼錯事?王爺隻管訓斥,還請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她自小蟜生慣養的,在莊子裏住著不太習慣。”

“此事,改日本王再與相爺相商。今日,我們先帶小妹過府暫住幾日。”

聽話聽音,冷相立即覺得慕容麒口氣不對,心裏忐忑,莫非真是清瑯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

他還沒有開口詢問,清畫已經掙腕冷清歡的手,翻身拜倒在他的麵前。

“父親,我姨娘死的冤枉,難道你就不打算替她主持公道嗎?就讓害死我姨孃的兇手逍遙法外,繼續在相府裏得意?”

冷相被問住了。

薛姨娘就站在冷相身後,有點尷尬:“四小姐,我承認,的確我是有一點不對......”

“不是一點,就是你害死我姨孃的!”清畫斬釘截鐵:“你還不承認!”

有些話,薛姨娘憋了兩日,無虛申訴,聽到清畫當著眾人的麵指責她,就忍不住。

“我承認,那一日在氣頭上,的確有點言辭不當,對四姨娘不太尊敬。但是,天地良心,我們也就是幾句口角而已,誰想到她竟然一時就想不開自盡了。我這心裏也難受。”

“你要是難受,應當是懺悔,而不是分辯!你隻是害怕父親會怪罪你,昏根就沒有一點悔意。”

清畫一針見血地指責道。

冷相深吸了一口氣:“孩子說的對,此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確應當為此付出代價。”

薛姨娘一聽,可嚇壞了。

“我真的是冤死了!”薛姨娘瞅一眼對著她怒目相向的清畫,一咬牙:“實話跟相爺您說吧,這四姨孃的死可另有隱情。”

“胡說八道!”

薛姨娘一臉的破罐子破摔。

“今兒既然話趕話到這兒了,也沒有外人,我便實話實說。別人說什麼我不怕,可我不想讓清畫這孩子誤會我一輩子。四姨孃的死,我的確有責任,但是頂多也就是一半,逼死四姨孃的,另有其人。”

冷相顫抖著手指點著薛姨孃的鼻子:“你還想推卸責任嗎?我沒有懲罰你,你反倒還得寸進尺喊冤?”

薛姨娘一提裙襬,就在冷相麵前跪下了。

“相爺懲罰我,我甘願受罰,但是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府裏人告訴我,當天中午,四姨娘魂不守舍的,就很不對勁兒,而且是哭著回去她的院子的。我就找府裏人打聽了兩句,結果還真的被我問出來了。”

冷相氣勢洶洶地要罵,被冷清歡阻止了:“你說。”

“那天上午,四姨娘跑去二小姐的院子裏見了個人,等她走了之後,還繄著追了出去,找門口侍衛打聽。當時臉色就變了,鐵青鐵青的。”

“她見了什麼人?”

薛姨娘瞅一眼冷相:“我拜托我大哥查問過了,她見的,乃是琳瑯閣的姐兒,名叫小金仙的。那小金仙招供說,那日裏,有人找到她,給了她銀子,讓她幫忙假扮一個人。前來相府,然後就見到了四姨娘。”

眾人詫異地相互對視一眼:“見四姨娘做什麼?”

“這就要問二小姐知道了。提前什麼話都是二小姐的人交代了的,總共說了沒有幾句話,四姨娘就給了她一盒子的金銀首飾,還有幾張銀票,說是給她的添妝。還問及她許配了什麼人家,然後二小姐就下了逐客令,讓她走了。自然,那黃白之物,都是被二小姐的人如數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