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憤憤地道:“簡直強詞奪理!據我府上姨娘所言,我兒從胎氣發動到遇害總共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這就叫難產?八個月的嬰兒,體型並不大,也能難產?
莊子裏都是你皓王妃的人,還不是你說如何便是如何?薛姨娘三番五次懇求進去看我女兒一眼,你都不肯,並且命人將她捆綁,以權勢威逼一個當娘的說出什麼舍大保小之類的話。
說起我兒清驕墜馬,他在昏迷之前聽得清清楚楚,乃是有人估意設下絆馬索,害他撞到了石頭之上。你想推脫一個幹淨,也要看我相府是否答應!”
皓王妃舌燦如蓮:“動機呢?好端端的,我府上下人又與貴府公子素不相識,為何要加害他?莫不是他那日打賞農戶露了錢財,引起歹人注意,想要謀財害命吧?”
“清驕前去農莊之時,我兒清瑤還心思清明,安然無恙,隔了一日再去,清瑤便神誌不清,整個人都瘋了。你敢說你沒有虧心之事?昨日若非我兩兒命大,隻怕全都雙雙殞命,死在你皓王妃的手裏!”
二人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皇帝老爺子一時間沉吟不語。
於私,肯定向著自家兒媳婦,覺得她當機立斷,舍大保小沒做錯。漫說是相府一個小小的庶女,宮裏無論哪個妃嬪分娩,危急關頭,必先保住皇嗣,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於公呢,老爺子肯定又偏心冷相,他乃是國家的肱股之臣,長安的繁榮昌盛他功不可沒。
無論此事什麼緣由,人家冷家的確是受了委屈,必須要好好安撫,不能寒了老相爺的心,也不能讓朝堂之上這些大臣們覺得自己偏心。
所以,皇帝老爺子一點也沒護短,對皓王妃怒聲道:“冷相好好的一個女兒,嫁入皓王府,如今落得這幅樣子,無論怎麼說,也是你這王妃沒有照顧好她,難逃責任。WwWx520xs.com
是非公道,朕不能坐視不管,此事必須要查一個清楚明白,不會冤枉你,也不會縱容你,寒了這些為長安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的臣子的心。”
皓王妃低垂下頭,恭聲應是:“妾身相信,父皇一定能秉公而斷,願意聽從父皇決斷。”
皇帝老爺子對於這個兒媳的深明大義也很滿意,點點頭:“就冷相所言,皓王妃加害相府二公子冷清驕,側妃冷清瑤一事,”
他頓了頓,想起一個茬兒來,冷相的大舅子,好像就在大理寺,那麼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不行。
作為京兆尹的沈臨風,又摻和了這件事情,屁股偏向了相府,也不行。
刑部呢,聽說冷相的那個二公子就在刑部當差,混得還挺不錯。刑部的天牢,那都快成她冷清歡開的了。
這三堂會審,好像被團滅了。
交給誰審問呢?
他輕咳一聲,扭臉對祿公公道:“此事你就辛苦辛苦,讓大理寺協同你,盡快查個水落石出。”
祿公公一愣,長安律法有規定,太監不得幹政,皇帝老爺子卻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來辦,分明是有用意。
他就是老爺子肚子裏的蛔蟲,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受寵若驚地領旨。
老爺子這才沉聲下旨:“來人呐!將皓王妃打入天牢,等候審訊。命太醫院院正,即刻前往相府,為皓王府側妃診治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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