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冰棍。”
“這裏能買冰棍?”
“在租帳篷的地方。”
梁佟哦了一聲。
“你想吃哪種的?”
“我不吃。”梁佟說。
租帳篷的地方不遠,走過去大約五分鍾的路程,天色漸暗,有的帳篷裏亮起了燈光。
鍾言和邱夢長走在路上,逐漸遠離了人群。
鍾言忽然開口:“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知道你怎麼想。”
“什麼?”
“你覺不覺得那個總裁對你有意●
“可以啊。”黃暘湊過來拿了一個,“帥哥就是吃得開啊,上哪兒都有人投喂。”
邱夢長抬頭看了眼坐在折疊椅上的梁佟,鍾言之前的話似乎得到了證實,梁佟正好在看他,兩人目光交彙。
“吃生蠔嗎?”邱夢長問他。
梁佟是吃慣了好東西的,口味很挑,也沒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不愛吃冰棍、不愛吃烤的生蠔,不愛待在人多的地方。
他不想掃興,所以努力融入他們。
梁佟站起身走了過來,想吃又不知道怎麼吃,生蠔殼上都是油,他不可能直接上手拿。
“沒有筷子嗎?”梁佟問。
“筷子沒有。”黃暘說,“簽子要嗎?插肉的簽子。”
梁佟選擇放棄。
說話間邱夢長拿了一隻生蠔,遞到他嘴邊,說:“就這麼嘬吧。”
鍾言看在眼裏,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他們之間。其實邱夢長的行為很平常,他本來就是那種溫柔體貼的性格,心思細膩,會照顧人,但體貼是分等級的,至少在鍾言看來,溫柔和柔情劃不了等號。
梁佟低頭把生蠔肉咬進了嘴裏,黃暘湊熱鬧,張了張嘴道:“邱邱,也給我喂一個。”
鍾言拿起一個,糊在他嘴邊,“吃你的吧。”
黃暘被糊了滿嘴的蒜末,佯裝發怒:“鍾言你信不信我往你的烤肉上吐口水?!”
黃暘把烤好的肉串一盤盤地端上來,開了幾罐啤酒,幾個人圍坐在桌前,黃暘舉了一下啤酒罐,說:“敬生活。”
鍾言應:“敬自由。”
四個人幹杯,邱夢長不喝酒,就他一人手裏拿的是汽水。
黃暘看著鍾言:“聽你這話,你跟周雯曦不會是已經離了吧。”
鍾言拿起一串肉啃了一大口,說:“離了。”
“不容易啊,恭喜恭喜,來,再幹一個。”黃暘跟他碰杯,又問:“財產怎麼分配的?”
“她有什麼財產啊,一直都是我養著她。”鍾言灌了口酒,“給我戴綠帽,就別指望從我這拿走一個子兒。”
“當初邱邱也不是沒勸過,她就不是過日子的人,你非不聽,戀愛腦就這結果,看到了嗎?”
鍾言眉頭越皺越緊,語氣不耐:“能不提她了嗎?”
“好,不提。恢複單身了應該高興啊,改天我給你介紹其他姑娘,肯定比周雯曦強。”
酒酣耳熱,鍾言上車拿了一把木吉他下來,找了個木樁子坐下,抱著吉他輕輕掃了一下琴弦。
他有點喝多了,雙眼不太聚焦地看著梁佟,笑問:“梁總想聽什麼?點歌吧。”
“點什麼都能唱?”
鍾言笑了笑:“曲子我可以百度,負責唱的是邱夢長。”
梁佟看了眼邱夢長,邱夢長懶洋洋地撐著腦袋,抬起眼皮看他,問:“想聽什麼?”
他的嗓音帶著倦意,有些低啞。
“《加州旅館》。”
“好。”
鍾言拿出了手機,“等等啊,我百度一下譜子,太久沒彈過這首了,不太記得了。”
鍾言熟悉了一下吉他譜,起了個頭,彈了一段很長的前奏。邱夢長的嗓音比較低沉,有磁性,很適合唱這首歌。
梁佟不知不覺喝了很多罐啤酒,黃暘告訴他邱夢長唱歌一直這麼好聽,大學的時候他們寢室組過樂隊,還一起參加過學校的迎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