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長喝了酒,俯身講話的時候,身上飄來淡淡的酒氣。也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今天說話語氣有點急躁。
“把衣服脫了。”邱夢長說。
梁佟側頭看了他一眼。
邱夢長低聲道:“我給你抹點藥膏。”
梁佟剛才洗冷水臉的時候,水把衣服打濕了,胸口有斑駁水跡,他解開襯衣扣子,把襯衣脫了下來。
“你貓毛過敏怎麼不跟我講?”
“我哪兒知道你養貓。”
“一進屋不就看到了,那會兒不跟我說。”邱夢長擰開藥膏蓋子,忍不住道:“你怎麼那麼金貴。”
邱夢長的房間一塵不染,家具擺放的方式能看出來他可能有點強迫症,屋裏沒其他味道,隻有淡淡的皂角香,是從被子上散發出來的。
邱夢長往指腹上擠了點藥膏,塗在梁佟的後頸上,藥膏涼涼的,但是邱夢長的指尖有點熱,呼吸也是熱的,帶著些微酒氣。
梁佟背上麻麻的,心頭一陣發熱,連呼吸都變緊了。
邱夢長餘光瞥見梁佟的鎖骨也紅了一片,目光上移,停留在了他有些泛紅的耳朵上。
梁佟的右耳耳垂上有顆痣,長在裏麵的,不太容易被看到。
“邱大夫。”
邱夢長回過神,嗯了聲:“怎麼了?”
“之前野營我話說了一半,還有一半還沒說。”梁佟轉過身來,“這麼久了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對你有意
“那也還小。”邱夢長給他鏟了一塊蛋糕,“吃你的蛋糕吧,梁總。”
鍾言和黃暘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來接他們的是黃暘的老婆,下樓的時候,鍾言在電梯裏對黃暘說:“你有時候說話多少注意點分寸。”
“幹嘛?我怎麼沒分寸了?”
“你老摻和他倆的事幹嘛?”
黃暘喝多了,說話有點大舌頭:“你丫的看不出來邱夢長喜歡那總裁?我不摻和他倆能有動靜嗎?!”
“他以前說過他想去非洲陪他爸媽,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哪天真去了呢?去了就不回來了呢?”
黃暘沉默了,扶著牆捏了捏眉心:“是啊……”
“更何況他爸媽都不知道他喜歡男人,你以為這事跟你想得那麼簡單?他要是想玩玩兒也就算了,這事就簡單多了。”
黃暘越聽越頭疼:“哎……我也沒想那麼多。”
臨走的時候,邱夢長把梁佟送的生日禮物還給了他。
“太貴重了,我收這個不太合適,你拿回去吧。”
梁佟早就猜到邱夢長不會收下這個禮物,他擁有的很多,但沒有一樣是邱夢長需要的。
梁佟似乎有點明白邱夢長說的“不合適”是指什麼了。他接過邱夢長遞過來的禮物盒,聽到邱夢長說:“有花就夠了。”
梁佟抬頭看了他一眼。
“謝謝,我今天挺開心的。”邱夢長說著看了眼手表,“現在有點晚了,醫院隻有急診,明天過敏要是還沒緩解的話,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喝了酒的邱夢長臉有些泛紅,唇色也變得更深,喝了酒眼神多少都會變得有些迷離,配上邱夢長那雙眼尾微垂的眼睛……
梁佟拎起衣領說:“你幫我看看好點沒有。”
邱夢長湊過來,掀開領子看了一眼,他的側臉和梁佟的側臉交錯,剛把領子放下,梁佟忽然轉過頭,嘴唇在他下巴上輕輕碰了一下。
邱夢長愣了愣。
“我是真的想吻你。”梁佟在他耳邊說。
反正邱夢長沒否認喜歡他,兩情相悅的話這就不叫耍流氓了,頂多是提前預支一個親親,反正他遲早會把邱夢長追到手。
邱夢長沒說話,有點被親懵了,心想這到底是堂堂集團總裁,還是逼上梁山的土匪。
也就今天喝多了酒放肆一下,梁佟還是打算先鬆一鬆,不能把邱夢長逼得太緊。
在邱夢長回過神來之前,梁佟已經轉身離開了。
梁佟走後,邱夢長進屋打掃了一下衛生,把老白從陽台放了出來,老白是隻老貓了,性格溫順,就是有點膽兒小,它原本是方照文的貓,方照文去世之後邱夢長就把它領回了家,如今養了也有兩三年了。
梁佟坐在車裏假寐,今天沒去赴連興的約,劉明亮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喂。”
“梁總,今天晚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連興那邊的飯局怎麼推掉了?”劉明亮比梁佟年長,按輩分算梁佟的長輩,但畢竟隻是個銷售部的副總,正麵對上梁佟的時候,態度還是很恭敬的。
梁佟嗯了聲:“是有點重要的事。”
電話那頭的人幹笑了一聲:“那連興那邊是不是要再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