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佟看了她一眼:“我們隻賠一半。”
“另一半難道要我賠?”跟鄒鳴起衝突的人從人群裏冒了出來。
鄒鳴的朋友高聲道:“不然呢?沒讓你全賠就不錯了,要不要調監控看看,是誰先動的手?”
酒吧負責人說:“先生,那一半理應您賠,如果您不配合賠償我們的損失,我們隻能報警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對方自知不占理,噤了聲。
酒吧負責人吩咐酒保來估價,鄒鳴重新找了個卡座,讓梁佟小坐一會兒。
“哥,謝謝你來救我。”鄒鳴哭喪著一張臉,有點鬱悶,“酒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梁佟輕笑一聲:“還給我?你的老婆本得攢到猴年馬月去?”
“不攢了。”
鄒鳴的朋友噗嗤笑了一聲:“你還知道老婆本啊?”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五官很青澀。
“忘了介紹了。”鄒鳴說,“這是仇英,我朋友。”
梁佟看仇英一眼:“你帶他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對方幹笑了一聲:“帶他見見新世界嘛。”
梁佟在心底笑了一聲,心道你是想帶他看新世界,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掰彎他。
“你多大了?”梁佟問。
“20。”
“還在上學?”
“嗯。”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總是不經意地落在鄒鳴身上,也就鄒鳴這個直男,沒看出來人家對他有意思。
鄒鳴插嘴道:“他可厲害了,才20就讀研究生了!”
梁佟莫名其妙提了一句:“鄒鳴過幾個月就要回法國。”
仇英愣住了,表情發怔地看著鄒鳴:“是嗎?”
“是啊,今天如果我哥不來救我,我說不定明天就被我爸趕回法國了。”
仇英哦了一聲,低頭玩手機,不說話了。
“怎麼了?”鄒鳴親昵地摟住他的肩膀,勾了勾嘴角,“舍不得我啊?”
“大鳥哥,再強調一遍,我是gay,離我太近你很危險。”
梁佟笑了,眼神玩味:“大鳥哥?”
“啊呀,你想哪兒去了!大鳥是我名字的延伸義,看不出來嗎?哥,你思想不純潔。”
“都成年人了,誰思想還純潔。”仇英嘀咕了一句。
說話間,有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走了過來,一臉歉疚地看著鄒鳴:“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他就是剛才跟鄒鳴喝酒的人,那個找鄒鳴茬的是他的前男友。
“我沒想到他也在這,我跟他分了都小半年了,沒想到他還那麼神經病,對不起啊。”
鄒鳴說:“這也不怪你啊,你道歉幹嘛。”
對方歎了口氣:“總之對不起了,今天你們喝什麼,我來請客。”
“不用了,真的,沒必要。”
他前腳剛過來,他前男友後腳就跟來了:“你又來找他?”
“你有病吧?咱倆分手多久了你心裏沒數?”他推開他前男友,“有病去治病,別在這礙眼。”
兩個人你推我拽,糾纏著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邱夢長剛做完手術,魂被抽去了一半,他洗了澡就在更衣室的長椅上躺下了。
趙曉陽這台手術完成的時間遠遠大於預計的時間,邱夢長閉上眼,仿佛還能看到從手術室裏出來,趙曉陽他媽見到他時,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黃大夫也剛做完手術,他從門外走了進來,開口時嗓子都是啞的:“我勒個去,你下午那台手術做到現在?”
邱夢長睜開了眼睛:“你也還沒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