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妍，你閉嘴，我都想不要你了，你滾出去，滾出這個家，你飯都做不好，還叫人怎麼過日子？”
“你憑什麼叫我滾？”秀妍一把拉住高興霸的衣服領，“我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了，你就叫我滾，現在孩子都快上學了，你叫我滾，你早就計劃好了吧，你？你教孩子跟你走啊，叫啊？”秀妍把高興霸推到高漸離的懷裏，撞得高興霸頭疼得哇哇直叫。
“媽媽，你別吵了，你別吵了。”高興霸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歇斯底裏的叫道：“天天吵，天天吵，吵架的時間都可以出去多賺點錢回來，你們是怎麼想的啊？人家沒讀什麼書照樣過得好好的，你們那年代，你們還讀了個初中，也吵吵嚷嚷的，外麵的人聽了都要罵人了……”
“你聽，還不是你爸爸先跳起來的，他不瞎鬧和，我會吵嗎？”秀妍總算可以出出氣兒了，從前娃子都還小，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現在孩子能明白是非了，就要見黑說黑，見白說白。
“你會說啊，說得頭頭是道，你個小雜種還學會翻翹了？”
“我就要說，我就要說，你本來就是挑事生非，每次如果不是你，媽媽才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呢！你脾氣就是這樣……”高興霸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找來如此巨大的勇氣，把從來不敢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了。
高漸離發了半天的愣兒，才指著秀妍，“你挑唆的，你對孩子說了什麼？孩子對你親些。”
“你是什麼樣的人連老天爺都知道，別看孩子小，他心裏都明白，你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占了上風的秀妍越來越有氣勢。
“適之，你也要幫你媽？”高興霸的目光轉向高適之。
高適之是小女兒，還沒到用錢的高峰期，叫爸爸少操了不少心，因而爸爸自然心疼小適之些。
“媽媽，我的牙齒也疼，被沙子磨了……”適之傻愣愣地望著母親，指著桌子上麵的一小塊蘿卜，說：“媽，我已經好幾次吃到沙子了，不過以為是菜麵本來就有的，就沒說。”
“真的？你經常吃到嗎？”
“嗯，我怕說出來爸爸會罵你，我就說吃了辣椒好辣，去廚房漱口，就把它吐了。”
“看我說吧，你還要在那裏給我強個不停地強。老說我找茬，你不檢查檢查自己，我都親眼看見你是怎麼洗的了，你來，你就拿個紅色的框框，把采摘好了，往裏麵丟了一塊又一塊，隨便淘幾遍，連髒水都不倒，往鍋裏麵一丟，拿鏟子一炒，就算完事兒了？你以為我沒看見啊，我觀察了好久。你不誠實，你不細心，我告訴你。”
從鄉下進城裏的的秀妍時常都是用山泉洗菜的。他麼不需要用筐子，直接在菜地裏拔了蘿卜放到河邊洗洗，然後剝了皮開始啃，有時沒洗幹淨，連帶泥巴一起吃了也沒多大個事兒。可成了家就不同了，在城市裏就要有城市人的基本樣子，絕對不能吃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