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聖渾身一僵,臉上神情立即變得冷硬,嘴硬的不肯承認,“你少自以爲是。”
“我是不是在自以爲是,你我都心知肚明。”
塗聖抿繄嘴巴,無言以對。
“既然你不知道白淩現在的住址,那總該知道她孃家的電話或住址吧?抄給我。”齊拓言歸正傳的說。
“通訊簿在家裏,我手邊沒有。”
“那給我你家鑰匙,順便告訴我那本通訊簿你放在哪裏。”
“你一定要這麼急嗎?”
“不急的話,我幹麼親自跑到這裏來找你?隻要等你回我電話就行了。總之廢話少說,鑰匙拿來就對了。”齊拓迫不及待的朝他伸手要鑰匙。
“鑰匙在我的休息室裏。”
“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走啊!”說著,他就率先走出醫生休息室,朝院方特別爲聞名海內外的聖手醫生──塗聖準備的VIP休息室走去。
“你到底在急什麼?”走在他後麵的塗聖,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口問道,“你們都已經離婚兩個多月了,不差多等這一天的時間吧?你幹麼這麼急匆匆的?”
“還不是你老婆──不,你前妻白淩害的,打電話來說什麼力雅正忙著約會,媽的!那個新寵到底是哪個混蛋,如果他膽敢碰我老婆一根手指,他就死定了!”
齊拓咬牙切齒的撂話,但塗聖從聽見白淩曾經打電話給他之後,便什麼話也聽不進耳了。
白淩……
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多久沒聽見她的聲音,多久沒看到她了,從他們離婚之後……
他還記得那天是八月十四日,都已經過了兩年多了,爲什麼他依然忘不了她,心仍然隻會爲她悸勤呢?
“她……好嗎?”塗聖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
“什麼?你剛纔有說話嗎?”齊拓霍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沒有。”他搖頭。
齊拓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心急的催促,“可不可以麻煩你走快一點,塗聖手大醫生?”
從塗聖那裏拿到白淩孃家的聯絡方式,再從她孃家那裏得知她現在住虛的地址,齊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隔天下午找到她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棟……嗯,外觀有點糟,鐵門斑駁、外牆剝落、二樓以上賜臺加裝的鐵窗全都鏽得連原本是什麼顏色都看不出來,然後還堆放了許多廢棄物和枯死盆栽的舊型公寓。
白淩她真的住在這裏嗎?
難道當年她和聖手離婚時,聖手沒有給她贍養費嗎?如果有的話,以聖手的經濟能力,身爲前妻的她,不可能會住不起比眼前這棟幾乎可以稱之爲危樓的舊公寓更好上十倍──不,百倍的房子纔對。
還是他根本就抄錯地址,或是找錯地方了?
“少年A,你要找誰呀?”
身後突然響起一句臺灣國語,他倏然轉身麵對對方。
和他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紀足以做他奶奶、滿頭銀餘的老人家。
“婆婆妳好,請問妳是住在這裏的人嗎?”他有禮貌的對老人家點頭問道。
“是呀,有事嗎?”
“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這裏有沒有住一位名叫白淩的人?”
“你要找白淩喔,她出去了啦。”
她竟然真的住在這裏!齊拓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這棟慘不忍睹的老舊公寓,然後忍不住想,如果讓塗聖知道這件事的話,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他回過頭來再度發問,“婆婆,可不可以再請問,妳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家?”
“她們今天都很忙喔,不會這麼快就回來啦。你要找她的話,可以直接到她們店裏去。”
“什麼店?在哪裏?”
“就在隔壁那條巷子底,轉角的地方。你到那裏就會看到有很多人喔,那個新小姐做的餅幹,真的是好吃到讓人舌頭都想吞下去。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去那裏試吃一下,試吃不用錢喔。”
辛小姐?誰呀?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淩現在正在那個地方。
“謝謝妳,婆婆。”他朝老人家道謝,然後轉身朝隔壁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