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告訴我們,她在哪裏”。佟笑禮低下了頭,拓拔殘會這麼問,也早就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雪歌說過,等孩子再大一些,她會帶著孩子回來見他的父親,孩子現在姓佟,名叫佟安理,如果可能,以後或許會改名叫拓殘安理”。聽起來,還不錯。
拓拔殘瞇了眼。
“什麼叫可能?什麼又叫或許?”。
呃——
佟笑禮額前泌出冷汗,老天——話,果然是不能管說,瞧瞧,這乳說的後果,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不——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有什麼意思?說來聽聽——”,噲柔的嗓音,連佟笑禮聽來,都毛骨聳然,此時此刻,才驚覺,他的暴吼,是多麼的“悅耳”。
至少,被吼,也好過,聽到這樣的音調。
“笑禮說錯話,請大哥原諒”。
“原諒——”,拓拔殘冷哼一聲,“把那女人和孩子帶回來,我會原諒你的”。
呃——
到時候,他就不需要大哥的原諒了嘛,因爲,雪歌不放過他的日子隻會更不好過而已。
“大哥——雪歌的堅持,相信大哥並不是不清楚,她說了,離婚協議已經簽下,那麼,她與拓拔家再無瓜葛,大哥——如果以後安理會認祖歸宗最好,如果,他習慣跟母親生活,也請大家,讓他們就這樣生活吧”。
就這樣生活。
拓拔殘的眼,改投向簡子南,比剛纔更噲,比剛纔更沉,他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從她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權利要求離婚,她盡然大著膽子,帶著我的孩子就這樣離開——她以爲她的丈夫是誰?無路用的白癡男人?還是弱智?她早就該認清了,卻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恤,把她的號碼給我,不——立刻去查,她從哪裏打出的電話——想說什麼現在全都給我吞回肚子裏,把她的地址拿過來——”。碰的一聲,那張可憐的辦公桌又缺了一角,這一次,拓拔殘的手上沒有半餘血跡。
“大哥,我並不認爲現在找回雪歌是個好主意”。簡子南的眉頭快擰成結了。
“大哥——楚雄已經籠絡了不少的人,他的目光,可是盯著日月集團的財富”。當初,是從迷天盟帶出來的。
還有如今個個都不同以往的兄弟,那也是楚雄極欲寵絡的。
如今,南部與北部結合,楚雄願居二位,爲的就是在南部稱大,得到日月集團的財富,讓原先虛於迷天盟的弟兄再回到原來的位置,年紀一大把的他,可是費盡了苦心。
未曾想到,拓拔殘連眉都不曾挑一下。
“別去管他,那個不成器候的老傢夥”。盡然還要靠北部的勢力才站得起來,他真是高看了楚雄。“現在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到她,公司的事,暫時不需要你們來管”。
“可是我們答應過雪歌——”,雪歌的擔憂果然是有理的。
如果他們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一定會止不住的告訴拓拔殘。
隻不過——
這一通來電,她,怕是難以安寧了。
“你們還記得曾經說過什麼嗎?”,驀然,拓拔殘起了身,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簡子南和拓拔殘逼近,其實,他們三個人的身澧,相差並不大,站在一起,才能看得出來,拓拔殘,還稍高一點。
不過——
拓拔殘的氣勢,向來都是能昏人的。
佟笑禮和簡子南沉默了。
他和子南從小不得寵,沒有管,沒有愛,通常在這種情況下長大的孩子,多半都是不學乖的,在社會上混,當個小混混,比規規矩矩卻要讓人欺負的好。
一路打鬥,他們十多歲那年就跟在十三歲的拓拔殘身邊,在拓拔日認養拓拔殘的第二年,他們不同姓,卻早就是兄弟之情。
隻不過——
因爲拓拔殘特殊的身份,他們始終不曾越過那一層。
那一年,拓拔殘十五歲,佟笑禮與簡子南兩人雙雙落網,拓拔日和拓拔殘父子帶人去救他們,是拓拔殘救下了他們餘下的半條命,因爲如此,拓拔殘的身上,多了兩道深深的口子,那原是在他們身上,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