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理是別人的孩子,她也會那般疼寵,到是太多人去疼,去寵,當母親的,反而太過輕鬆了呢。
幸好——
母子之間的感情,一直都非常的好。
“鍾小姐今天來,有什麼事嗎?呃——如果不介意的話,直呼名字好了,想來我們也不是初次相識,早就對對方熟悉已久了不是嗎?”。
“好,那,我就叫你雪歌——”。
“嗯”。
“我想,你也該知道我現在在日月集團裏擔任的職務吧,今天公司週休,也聽說你們母子回到南部,纔會來看看,到底傳說中的佟雪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鍾紫若笑得靦腆。
雪歌伸開雙手,低頭看著自己。
“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缺鼻少眼的——”。她玩笑道,鍾紫若因她的話,笑,展得更開。
“是啊,看到了,雖然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缺鼻少眼,但是,有著別人所沒有的特質,雪歌,你的獨特氣質,才吸引了殘,他的心,不得不留在你的身上”。鍾紫若隱了笑,“其實這幾年,我早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他並非真的愛我,如果是真愛,他一定可以原諒我所犯的任何錯誤”。或許,是她自私了,但是——也讓她看清了,“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如同想像中的一般愛他,不然的話,當初爲什麼要離開,我不能像他的義母一樣,隨時隨刻的支持他,留在他的身邊——然而,一次的錯誤,就足夠讓他一輩子都不原諒,你說,他愛我嗎?”。擡眼,看著雪歌。
這幾年來,她早就不確定了。
或許——
當初拓拔殘對她有過迷憊,也隻是迷憊,現在,仍有男人迷憊著她,那與愛是不同的,迷憊會過去,會煙消雲散,愛,卻能深入骨,永遠都無法切離。
不待雪歌回答,鍾紫若再度開口。
雪歌隻是靜靜的聽著,不曾插過半句話。
她相信,鍾紫若現地最需要的是一個忠實的聽衆。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他,恨他當初的疼寵,恨他的殘忍,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其實到頭來,一切的錯,都在我——他現在,終於有所改變,變得更像個人,變得更有自己的真實情緒,在我麵前,他隻會忍著——一再的忍著——”。
“我不是易碎的玻璃,不會一碰就碎,在他眼裏,我卻是——”。
她要逼自己認清這個事實,有多難,心有多痛,沒有人會清楚,會知道。
“時至今日,我已經看開了,真的——不能強求,我便不強求,人生的道路太長,必須自己走,我們太久不曾麵對麵的說過一句話,我想——現在,我對他已經不那麼執著了”。她笑著,有些憂,有些愁——
“我該爲他高興,他找到了你,你和我不一樣——而我,也要去尋找那個真正屬於我的男人,雪歌——別介懷,殘愛你,就算他不知道,他的表現也告訴了所有的人,或許,早在你們沒有離婚之前,他就愛上你了,否則,以拓拔殘的本性,他是不會讓你生下孩子的”。絕計不會。
拓拔殘表情冷,表情殘,卻是個極重親情的男人。
沒有感情生下的孩子,他寧不要。
是啊——
如果當初,她也願意早點爲他生下孩子,現在也不至於到此地步,多想無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鍾紫若與雪歌整整聊了三個時辰,也中飯也省掉了,直接喝下午茶,小安理已經看完兩本故事書了。
兩人,說盡了該說的,聊盡了該聊的,她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拓拔殘。
然後,話題一轉,轉向安理,轉向兩人的興趣和鍾紫若選擇丈夫的標準,雪歌答應她,一定會替她找個適合的男人——
雖說緣份由天定,有時,也需要靠一下下人力,安排相親的夫妻,其中不乏恩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