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 / 3)

一圈肉,她怎麼沒有看到,還是說他的眼睛,長的跟平常人不一樣。

“別胡說”。她輕斥,“這一鍋補品是媽準備的,你可不能不給麵子,要喝得一滴都不剩”。她事前言明,省得他呆會兒又出現個什麼情況。

這男人,要是遇到不喜歡的東西,表情會變得很可怕。

“是啊,這可是老婆子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準備的”。張媽出現,越過雪歌和拓拔殘,起鍋,將鍋裏的湯水倒進瓷碗裏,然後,往拓拔殘麵前一擺,“乘熱喝,纔有效果,來,跟我來”,熄了火,張媽端著補湯出了廚房,拓拔殘隻好乖乖的跟在張媽的身後。

雪歌哭笑不得的被他抱著走。

老天——

瞧瞧他這是什麼表情,又不是讓他上戰場,雖然味道不是很香,但是,也不算難聞啊,而且,媽可是一再的保證過,藥效是一定的。

餐桌上,隻有拓拔殘一個人是坐著的,麵前擺著的就是剛剛那碗味兒不怎麼樣,還冒著濃濃熱氣的補湯。

這個時候,才二點多而已,他午飯還留在胃裏來不及消化,他們就打算再往裏頭塞了嗎?

“雪歌——”,黑眸,求救的探向雪歌,雪歌卻無聲的搖搖頭,拓拔殘收回視線,轉向張媽,“媽——”,不能不喝,至少也要稍稍的妥協一下,“可不可以隻喝一半”。那是他的極限了好不好,他不喜歡打針,不喜歡吃藥,不,更確切的說,是厭惡——而眼前這碗,他已經將它歸類於“藥”。要吞下去,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一向好說話的張媽卻扳正了臉,“不行,喝得一滴不剩”。她還是老話一句,半點妥協的打算也沒有。

拓拔殘哭喪的表情,好似有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不——好似麵對著他的殺父仇人似的,不過,他更清楚。

這是他死也不能拒絕的。

真慘不是嗎?

殺父仇人明明就在眼前,他還不能親自勤手解決它,用力的閉上眼,他像個孩子一樣,捏著鼻子,就要往裏灌。

“等等——”,一看到他的姿勢,雪歌便料到他要做什麼,立刻出聲阻止。

拓拔殘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碗放下。

“要你乘熱喝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喝,再涼一些,這麼燙,你想燙死自己嗎?”,她俯首,輕吹著他麵前的湯藥,一旁的張媽微微搖頭,什麼也沒有說,悄悄的離場,接下來也不需要她再出場了。

雪歌很用心呢。

拓拔殘那小子看起來也很精神,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拓拔殘可憐兮兮扯著雪歌的衣袖,這個時候,他可是比安理還像個小孩子。

“不行”。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分幾天喝好不好?”。

“不行,一次喝纔有效果,現在都已經擺在你的麵前了,時間一長,藥效一過,就什麼用都沒有了,乖,來——”,她的脣,輕輕碰了一下湯藥的溫度,已經不那麼燙了,可以入口,“一口氣就喝完了”。

一口氣——

拓拔殘低聲咕嚷著,這口氣可真有夠大的啊,他怎麼可能一口氣就吞得下去,那是毒藥哎,黑眸之中,閃過一抹正色,決定了,喝吧——喝完之後,他再跟雪歌好好的聊一聊,他真的沒事。

不需要那麼擔心。

他會心疼。

會擔心她。

還是那個樣子,拓拔殘苦頭臉喝下了一大碗的湯藥,喝得肚子都感覺到漲了,估計晚上也可以直接省略。

“雪歌,我們談談——”,屋裏,沒有其他人,他,拉著雪歌,在他的腿上坐定。

“談什麼?”。她眨眼,並非全然的不解。

“相信我,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你再這樣小心亦亦的話,隻會提醒我,讓我更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完全健康的人”。他的語氣,有些重了,不是他想這樣,隻是不想讓她再繼續下去。

聽完他的話,雪歌沉默了。

微微低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