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蛋糕盒子都要舔幹淨。

周澤期見他一副饞瘋了的樣子,微微蹙眉,“你們運動量不是挺大的?飲食為什麼也控製這麼嚴格?”

“因為吃一頓沒關係,不能天天吃啊,形成不好的飲食結構就慘了。”奚水想起來自己學院有個學長,因為失戀心情不好,暴飲暴食,結果減不下來了,就催吐,摳喉嚨摳到胃出血,後來因為抑鬱症和神經性暴食症休學了。

之後,他們輔導員還專門與他們促膝長談過,他們深知這一專業對形體的要求,有的人是老天爺賞飯吃,有的人卻要一輩子勒緊褲腰帶,有得必有失,輔導員希望他們能理智平衡欲望與理想。

奚水的理想大過於欲望,所以,他還是少吃點好了。

周澤期垂眼看著奚水露在領口外的鎖骨,跟兩片小山巒似的,已經很瘦了。

“我會做飯,有機會,你可以過來嚐嚐。”周澤期低聲道。

“啊,你會做飯嗎?你會做什麼?”奚水有些驚訝,因為周澤期看著一點兒都不像會做飯的樣子,倒是挺像會砸盤子摔碗的。

“挺多的。”

“挺多是哪些?”

周澤期默然片刻,側頭,似笑非笑地瞧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奚水,“你是在想,如果我會的,你不喜歡,你就拒絕我,是嗎?”

奚水臉一熱,忙澄清,“我沒這麼想。”

“我是想,你說了你會做什麼之後,我就捧場說好厲害哦。”奚水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周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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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奚水照例六點開始練早功,怕吵到鄰居,他將落地窗拉上,練完之後去陽台取衣服時才出去。

他陽台上養了幾盆仙人掌,是李婉芝從家裏帶來的,本來就養得很好,巴掌大的仙人掌上邊已經開了火紅色的花。

奚水練完早功後要洗澡。

自動升降的晾衣架滑下來,升上去的時候,旁邊鄰居的門突然開了,新鄰居手裏拿著一件T恤,一邊往頭上套一邊打哈欠。

早晨的陽光準確無誤打在新鄰居形狀分明的八塊腹肌上,新鄰居的皮膚也挺白的,身材挑不出半點毛病,讓奚水有些怔愣。

因為林小金和他說過,腹肌也看天賦,有的人隻有六塊,或者四塊,那怎麼練,數量都不會變多的。

周澤期好有天賦啊。

周澤期也看見了奚水。

他揉了一把頭發,“早。”剛睡醒,語氣懶洋洋,低沉嘶啞。

奚水莫名喉嚨一緊。

奚水臉上的汗珠都在發光,大概是因為陽光的緣故,他半張臉浸在金色裏,近乎半透明,甚至能看見脖頸下青色的血管。

“早。”奚水回應後,抱著衣服回屋了。

周澤期回了屋,他剛搬來,屋裏沒什麼家具,顯得空落落的。

這套房子是他姐當年在京大上學時,他爸給他姐買的,後來周澤智出國留學,這套房子就一直空著沒人住,他爸媽也沒和他提過,直到他說學校宿舍住著不得勁,他爸才想起來,他在學校旁邊還有套房。

房子很大,快兩百平,裝修也還挺新,隻有一個臥室,其他房間全被改裝過,後邊的小陽台還有一大片花草,因為很久沒人侍弄,地上盡是殘枝敗葉,爬藤植物像一張網一樣蓋在四周。

周澤期給家政打了電話,把周澤智養的那些花全弄走。

他不喜歡太煩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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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挎著包出門時,撞上周澤期也正好出門,周澤期拔下門上的鑰匙,“一起?”

奚水本想拒絕,但不是很好意思,因為本來就順路,就算不答應,他難道還能說“你先你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