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驚訝地去看他。
“看什麼看?”吳豐翼去拿布丁,“老周也這麼吃的。”
周澤期輕描淡寫道:“別聽他扯,我不這麼吃。”
孟科文在奚水旁邊坐下,順手給幾個隊友各自拋去了一袋餅幹,轉頭又問周澤期,“老周,下周去看流星雨,去不去?”
周澤期對這些娛樂活動不怎麼感興趣。
見周澤期不答話,埋頭吃飯,進食的樣子跟頭狼似的,孟科文才去問奚水,“小溪,看流星雨去呀?”
奚水用小勺子挖著布丁,挖得很認真,“哪有流星雨?”
“我看網友說的,我們可以去長樸縣的吉利山,那山好,看日出也得勁,看流星雨也沒問題,我們可以搞野炊,自己帶幾頂帳篷,怎麼樣?”
奚水被孟科文說得很心動,“不錯哎。”
周澤期終於抬起了眼,“你喜歡?”他問的是奚水。
“我還沒有野炊過。”
奚水跟在父母奶奶身邊長大,大家時不時就有演出,有時候分開演出,難得在一起,討論的也不是吃什麼,玩什麼,奚水不覺得這種生活有多麼無聊與枯燥。
但他對孟科文提議的活動,同樣非常感興趣。
他也沒有單純以遊玩為目的的旅行過,去別的城市或者國家,全部都是為了比賽或者演出,或者觀看演出。
“你想去嗎?”周澤期問道。
奚水點頭。
“想。”
周澤期看向孟科文,“那我去。”
吳豐翼往嘴裏倒著薯片,和孟科文對了對眼神:就說吧,和奚水說,比和老周說要管用,老周現在不值錢的。
孟科文鬥誌昂揚。
一隻腳踩在餐桌底下的腳踏上,一隻腳踩在兩把椅子連接的橫杠上,姿勢十分豪邁,他對奚水繼續說道:“我們一共湊了三輛車,還缺輛車,吳豐翼那車他哥上下班得開。”
周澤期:“我出。”
孟科文趴在桌子上,憋著笑,“帳篷呢?其實這東西可以租,但租的吧,它主要是質量不好,那小蚊子說不定能鑽進來,咬的咱們全身都是小疙瘩。”
周澤期:“我出。”
奚水有些錯愕地看向周澤期,“怎麼什麼都是你出?”
周澤期看了眼奚水,還沒來得及出聲,孟科文和吳豐翼就是一個爆笑。
“……”
“你還吃嗎?”周澤期看著奚水麵前隻吃了一半的飯。
奚水搖搖頭,“不吃了。”他胃口本來就不算大,隻有心情不好的,才會吃特別多東西。
周澤期把自己跟前已經空了的餐盤推到一邊,接著幫奚水解決掉剩飯。
奚水看看孟科文他們,又看看周澤期,不好意思極了,“你不要吃。”
“你下毒了?”
“沒下毒,但這,這是我吃過的。”
周澤期輕笑一聲,看著奚水的眼神意味深長。
奚水指著還沒吃完的零食,“那你為什麼不吃這些呢?”
孟科文舉手,“這個我知道,老周不食嗟來之食!對吧?”
奚水仰頭笑,“哈哈。”
周澤期眼神莫名。
“總比吃剩飯要好嘛。”奚水小聲說。
“……”
孟科文往嘴裏丟著餅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奚水,這小孩兒太敢說了,這嘴,這膽量,這不怕死的精神,值得讚賞。
周澤期本來就沒給奚水打太多飯,他幾口就將剩下來的扒拉進肚子裏。
奚水拿出一張紙巾,傾身過去給周澤期擦嘴,“擦擦。”
周澤期從奚水手裏接過紙巾,望著奚水的眼神溫柔又充滿占有欲,奚水身處其中毫無所覺,反而是吳豐翼和孟科文察覺到周澤期對待奚水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