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他自己血淋淋的成長經曆,很多人根本無法理解,多吃了一塊蛋糕會死嗎?多吃了一顆糖會死嗎?

與食物無關,當放縱與長久以來對自己的嚴苛衝撞到一起,折磨的隻是自己的精神與禸體而已。

“我們不是有個學長,因為壓力大,得了厭食症,後來退學了,”堆起來的西藍花倒下去了,奚水又重新把它們堆起來,“我高中的時候,也差點變成那樣,我可以一口氣吃掉一個八寸的蛋糕,甚至更多。”

“我並不是餓,我隻是……”

高強度的訓練,但缺少情緒與壓力的發泄對象,家長能給予的少之又少,他自己也一直沒有找尋到合適的方法。

其實不管是他們舞蹈生,或是體育生,以及京學那些專業裏的學生,當負荷超過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的時候,總要找到一個放鬆自己的方式。

可舞蹈生注定不可能肆無忌憚地吃東西。

這個方式對奚水來說隻能讓他更加痛苦。

周澤期認真地聽他說完,“那你現在怎麼就穩定了呢?”

奚水也思考得很認真,“我覺得是因為你。”

“我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啊,我就不是那麼想吃好吃的了。”奚水咬著筷子,眸子亮晶晶的,打了個嗝,“但太開心了也不好,太瘦了我就沒有肌肉了。”

“我也會是有煩惱的。”奚水聲音越來越小,他很怕周澤期像有些人一樣,覺得他在無病呻[yín],認為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澤期給奚水倒了杯水,“能讓你開心,我很榮幸。”

當然榮幸,這是至高無上的稱讚,能給喜歡的人提供正向的情緒價值,也屬於戀人的義務範圍。

“那就一輩子在我身邊好了。”周澤期看著奚水抱著水杯咕咚咚往嘴裏灌,漂亮的喉結上上下下。

奚水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沒什麼。”周澤期說。

“哦。”

“那你去洗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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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時間改到了周日,不管是體校之間的遊泳比賽,還是京舞和隔壁音樂學院的嘉年華。

遊泳下午三點開始,嘉年華卻是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時間上有一定的重合,但問題不大。

海聽花去京舞學院的超市借了演出服,京舞時常有演出,超市便看見了巨大的商機,每個季度都會上新各種漂亮的演出服,男女生的都有。

演出服統一在衣架上掛好放在大禮堂後台。

主持人早上六點就開始彩排流程。

奚水拉著周澤期從電梯裏出來,他和周澤期的臉上都被貼了一朵粉色的桃花貼紙,上麵還撒了亮晶晶的亮片,這是門口的人給他們貼的。

不管是京舞,還是隔壁京音,沒人不認識奚水。

京舞的人倒都認識周澤期,但京音不一定,畢竟已經屬於另外一所大學。

現在時間尚早,八點才開始。

但很多人已經到了,奚水一路都在被人打招呼。

周澤期的臉,五顏六色的變化著,到後台時,已經黑成了鍋底。

“哎,你們來啦?”林小金臉上也有花,不過他不是桃花,他是仙人掌。

林小金給奚水和周澤期每人遞了一盒牛奶後才注意到不同,他好奇地問:“為什麼我是仙人掌?”

旁邊一個京音的男生湊過來,說道:“雙人行是桃花,單人行是仙人掌,一群人就是小雛菊。”

奚水臉上的有一片花瓣翹起來,周澤期用手指給他按下去,“單身狗是仙人掌。”

男生咧嘴一笑,“還是周哥直接。”

林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