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期懶懶地“嗯”了聲,“明天周日,想去哪裏玩?”

“不去,我要把今天落下來的功課補起來,你去玩吧。”奚水腔調正經。

周澤期把人往上抱了抱,手攬在奚水的後腰,“你不去,我去做什麼?”估計是到晚上了,加上躺著,周澤期說話時帶著些微鼻音,聽起來比之前要低沉許多,又懶散很多。

“期期,我想養貓。”奚水忽然說。

周澤期已經習慣了他跳躍的思維,“想養就養。”

“……”奚水這次居然很主動地往周澤期懷裏拱了拱,不嫌他熱了,“我爸爸不讓我養貓,你養吧,我給你錢。”

“你不是沒錢了?怎麼買貓?”周澤期揶揄道。

“先記著,我以後還你。”

“不用,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養什麼貓?”

奚水立刻來了精神,他從床上一竄而起,“我想養一隻白色的貓。”

房間沒有主燈,隻有牆角還亮著一排昏黃的壁燈,整個房間都被籠出一種既溫馨又曖昧的沉沉色調。

“品種呢?”

“都可以。”周澤期給奚水的那件襯衫真的太大了,加上扣子沒有完全扣上,隨著奚水一邊比劃,領子就一邊往下滑。

“要長毛的,白白胖胖的,尾巴像拖把那樣……”

“嗯。”周澤期目光落在奚水瑩潤的肩頭,他攬著奚水的腰把人按在懷裏,奚水的比劃隨之被打斷,他瞪大眼睛的時候,很像一隻嬌氣受驚的貓咪。

“你想親我。”奚水小聲說。

周澤期:“本來沒這個想法的。”

奚水:“!”

“你很喜歡自己給自己挖坑啊寶貝。”周澤期貼上奚水柔軟的唇,和下午如疾風暴雨一般的熱吻不同,他現在吻得很溫柔,奚水很快就昏了頭,抓著周澤期的肩膀低聲哼哼。

周澤期把人抱著,讓奚水趴在自己身上,奚水茫茫然,“我還沒親夠呢。”

他說完,便感覺周澤期的手在順著他的腰往下走。

奚水忙爬了起來,躺到周澤期身邊,“睡覺吧。”

周澤期又把人薅到懷裏,“不能再親了,再親你屁股就合不上了。”

周澤期說完,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在瞬間僵硬成了石塊。

他埋在奚水的頸窩裏悶笑。

果不其然,過了漫長的十幾秒鍾,奚水奮力掙紮著,“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周澤期咬了一口奚水的臉,“要學會克服害羞,與害羞和解。”

-

鬧鍾在早上五點半準時響起。

外頭天光微亮。

奚水把頭往被子裏鑽。

周澤期睜開眼睛,呼出口氣,摁了鬧鍾,把奚水從被子裏薅出來,“你的早功該開始練了,練完再睡。”

奚水苦著臉,頭發亂糟糟的,周澤期搶在他前邊幫他扒拉了兩下。

“你去練早功,我去跑步,”周澤期哄著他,“我給你買榴蓮。”

奚水覺得這很奇怪。

以前沒談戀愛的時候,到點他就能起床,雖然也挺痛苦,也挺不耐煩,但現在被周澤期哄得心情意外的平和。

他“嗯”了聲。

“我屁股不痛了。”他又說。

周澤期在衣櫃裏找衣服的身形一僵,他手裏拿著一套運動服,緩緩轉過身,笑得有些危險,“你在暗示我什麼?”

奚水看明白了周澤期的眼神,從床頭櫃上把褲子穿上就跑。

周澤期沒攔他。

奚水拎著書包氣喘籲籲跑回了家裏,他開了冷氣,去換了練功服,設置好了一個半小時的倒計時,挑了一首自己喜歡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