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覺得也是,哪怕是藍蘭學姐,她也有所熱愛的芭蕾,雖然是夢想和熱愛,但也很難說它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束縛。

“學姐你為什麼給我說這些?”

“讓你多了解了解這個人,因為我覺得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你,按照你的性格,你也很難靠自己發現。”

“謝謝學姐。”奚水小聲說道。

“不過,”藍蘭話鋒一轉,“這也絲毫不影響他是個混蛋,打架鬥毆抽煙染發……”

“啊,他還染頭發啊。”奚水抬著頭,驚訝地看著藍蘭。

“我還有照片,等會吃飯的時候我給你找找,染的綠色的。”

奚禾住在這裏,雖然不做飯,但廚具一應俱全,雖然是差生,但文具不是一般的多。

藍蘭做了一盤烤雞翅,炒了三個素菜,剝好的三個水煮蛋,主食是三個半截玉米。

奚水啃著玉米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認識周澤期之前的減肥時期。

藍蘭吃得很少,她擦了手,發了一大堆照片給奚水,全是周澤期高中時期的,“我們有一個年級群,年級群有名人相冊,他的相冊是上傳得最多的,你想要的話,我整理一個文件夾發給你。”

“好。”奚水首先點開的就是綠毛周澤期,高中時期的周澤期的頭發很短,幹淨利落的寸頭,這個發型很考驗顏值和頭型,周澤期輪廓清晰,五官立體,這個發型很適合他,看著凶凶的。

頭發長度雖然很短,可不影響一眼就能看得見頭發的顏色,淺淺的草綠色,很顯白,也非常的張揚輕狂。

他穿一件黑色的坎肩蹲在學校花壇上,狹長的眸子裏滿是目中無人的輕傲,旁邊站了幾個人,露出藍白校服,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奚水把照片保存後,發給了周澤期。

周澤期過了會兒才回。

[靠,你從哪兒搞來的?]

[藍蘭學姐給我的,我和她在一起呢。]

[周澤期:你怎麼和她在一塊兒?]

[這次交流學習一共有兩個名額,我一個,藍蘭學姐一個,她還給我發了很多你以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不看。]

周澤期那會和吳豐翼一起染頭發,吳豐翼染黃的,他染綠色,回家之後各自挨了頓打。

[奚水:我等會睡覺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哦。]

奚禾在廚房洗碗,奚水追過去,兄弟倆總算能說說話。

奚水坐在他後麵,好奇地問道:“三哥,喬凡尼和你,是為什麼?”

他感覺兩人之間怪怪的。

奚禾倒掉了所有剩菜,把碗碟慢慢放在洗碗機裏,回答著奚水,“他追我,我沒同意,就這樣。”

“可你當時很討厭他啊。”

“現在也隻是不討厭啊,我當初很焦慮,因為我知道不僅是當地舞團對亞洲人跳芭蕾的歧視,甚至連部分國人都認為我們不適合跳芭蕾,我心態有很大的問題,他的死纏爛打是火上澆油……”奚禾停了會兒,歎了口氣,“小溪,大姐姐給我找了心理醫生。”

“可他現在還是在繞著你轉。”

“我已經好多了。”

奚禾把洗碗機啟動後,洗了手又擦幹,才去揉奚水的頭發,“我以前總覺得,什麼我都要當第一,最好是能靠自己贏,其實,盡力而為,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小溪,我希望你不要重蹈三哥的覆轍。”

奚水抱了抱奚禾,“那三哥,你以後會回去嗎?”

“不會。”奚禾回答得很堅決。

奚水仰頭錯愕地看著奚禾,“啊,為什麼?”

“雖然不一定非要拿第一,可我也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