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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前一周,藍蘭學姐通過了留在這邊成為實習演員的選拔,她本就就比奚水大一屆,今年夏天,她就畢業了,而等度過這個暑假,奚水則是大四。
奚禾看著奚水忙忙碌碌地給朋友帶禮物,“你能拎得動嗎?”
“周澤期來接我。”
“他是你的苦力嗎?你把他當牛使?”奚禾沒事兒就在喝美式,消腫利尿,好東西。
“媽媽應該也會來接我,不過也不一定,”奚水往行李箱裏塞著他買的漂亮草莓襪子,“她知道周澤期來接我,可能就不會來了。”
“你是回學校還是回家?”
奚水:“當然是先回家,奶奶很想我。”
團長在他離開的前一天上門邀請他留下來,他可以直接越級到雙人舞演員。
但奚水還是拒絕了。
“因為你的男朋友?愛情是連魔鬼都會退避三舍的東西。”
奚水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留在生養我的土地上而已。”
“耶穌都會驚歎你的奉獻精神。”
奚水小聲說:“你就是著急了。”
團長表情一梗,看向留在家裏的奚禾,“你們是兄弟,你可以揍他嗎?”
奚禾:“打孩子是犯罪。”
他買了最早一班回國的飛機,需要轉機,全部路程加起來需要十六個小時。
走時,紐洛萬裏無雲,天空澄澈得像一塊擦得發亮的玻璃,奚禾和藍蘭送奚水到機場,奚水很真摯地祝願兩人,“三哥,學姐,希望你們可以越跳越好,步步高升。”
藍蘭眼睛有些紅,“路上不要吃陌生人給你的東西,飲料也不要喝,不要給陌生人借錢,最好連話都不要說,回到京城後給我們發個消息。”
簡單的道別過後,奚水踏上了回程的路。
奚水一開始神采奕奕,生機勃勃,精神四射,轉了一班飛機後,徹底蔫了,他在回京城的飛機上睡得昏天暗地,落地時還是空姐叫醒的。
奚水關了飛行模式,一邊往外走一邊看著手機裏彈出來的無數條消息,周澤期沒發多少,但很規律,每隔一小時會發一條,在奚水落地時間時,他發了三四條消息。
[奚水:我去拿行李箱,你在出口等我!]
他好想念周澤期,他知道周澤期也一定很想念他。
奚水把行李箱都拖得飛了起來。
這個時間段落地了好幾班飛機,出口處接機的人不少,舉著牌子的,揮著旗子的,奚水壓根看不見自己要找的人。
走出出口,奚水手腕就被人捏住,他嚇了一跳,驚訝地回頭看,發現是周澤期,這種驚訝變成了驚喜。
京城這會的天已經熱起來,周澤期穿著短袖,比去年瘦了些,於是輪廓更顯得鋒利,身形挺拔,人群裏很惹眼,奚水之所以沒看見他,是因為他站在角落裏,可能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他接住奚水,低頭埋在奚水脖頸裏,“奚水,歡迎回國。”
奚水被周澤期抱得有些痛,他聞著對方衣服上熟悉的西柚味道,鼻子有些酸,“我好想你,你也好想我。”
“嗯,我很想你。”
周澤期是單手攬著奚水的,奚水把行李箱立在腳邊,雙手抱住周澤期,手臂意外碰到了一些東西,他埋下頭,歪著脖子去看,瞥見了一束白玫瑰花。
周澤期見他發現了,順勢就塞到了他懷裏,“拿著。”
奚水抱著花,周澤期負責拿行李箱,重得有些離譜,輪子仿佛失去了作用。
“帶了什麼?”
“給你們的禮物?”
“們?”
“爸爸媽媽,奶奶,你,你爸爸媽媽,林小金。”奚水把頭埋進花裏,吸了一口,“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