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頓時愁眉苦臉:“不上了,現在天冷改成跑操了。”
“這是上課間操的地方?”唐忍望向身邊的黎澈,驚訝更深幾分。
“對啊,課間操,早升旗,夏天的迎新晚會,軍訓,都在這的。”李垣開朗地給他介紹學校裏的東西:“那邊那棟紅頂的房子是小超市,我們都叫它小紅帽,旁邊弧形頂的是食堂,後麵養了好多雞,咱們一會兒可以去看看。”
“這是我們教學樓,高三單獨一個樓,就是對麵這個二層的黃樓。”他帶著兩人走進大廳,說:“高三也是慘,今天活動他們都不能參加,全都在學習。”
“黎澈。”黎澤剛從樓上下來便看到熟悉的身影,他開口想叫哥,卻感覺有點難以啟齒,七八年沒叫過,一時間竟是有點扭捏,猶豫半天還是叫了名字。
李垣看見他,躲開目光對著唐忍說:“咱們先看一樓的班級吧,每個班主題都不一樣,咱們可以一層一層看,反正時間有的是。”
“好。”唐忍四處環顧這個看似老舊卻整潔明亮的前廳,他看著照片牆上數不過來的省級優秀教師,眼波沉沉。
四人以一種詭異的微妙氣氛逛著每個班級的教室。這些學生被允許敞開了造作,設計出來的屋子也就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有一個班級設計成了植物園,滿屋滿牆全是人造植物,一進去仿佛進入一片原始叢林,一群男生還穿著猴毛道具服,十分返祖。
二樓有個班級全員反串,男生各個泡泡裙蘿莉裝,女孩子都西裝革履嘻哈街頭,教室門口貼著巨大紙殼牌匾寫著反轉世界,一進去,道具製作的桌椅全都掛在棚頂,地麵被貼上破洞的天花板壁紙,黑板上的字也都是鏡像倒寫,在這裏,連性別都是反著的。
李垣和黎澤他們班也很特殊,牌匾隻有兩個字,法陣。
他們站在門口看著裏麵,有一個學生站在中間,家長和其他學生在一邊拍照錄像,隻見那學生單膝蹲在地上,手掌按著地板,一道光忽然從他掌心散開,以引線般的速度蔓延開一片巨大的足以覆蓋整個屋子的西式大法陣,而後這血紅的法陣瞬間向天花板上射出一圈紅光將男生圍在中間,伴隨著炫酷激情的音樂,施法結束,天花板血色漸去,男生出門,滿意點頭,裝逼體驗極好。
“這怎麼做的?”唐忍看得有些發愣,眼見著一個女生進去,法陣在她這又變成了紫色,圖案更加華麗繁複,連音樂都換成高冷疏離的風格。
“我們班有個編程大佬,還有個同學家裏是做燈光特效的,文藝委員是個畫畫大觸,體委還會寫歌,他們一起合作弄了這一套東西。”李垣也拿出手機拍下過程,顯然很喜歡紫色。
“一共六個法陣,隨機播放。”黎澤抱懷旁觀,說著,下一個進去裝逼的人就隨機到一個深紅色中式符篆,方形黃框裏是一個看不懂但很像那麼回事的符文,氣氛隨著簫琴合奏的音樂頓時詭異起來。
“你們當時藝術節都做什麼了?”黎澤看向他哥。
黎澈苦笑:“走秀。”回憶起那段黑曆史他就替當年的自己死一死:“廢品回收再利用做的衣服,穿上,然後走秀。”
“嘶!”黎澤倒吸一口涼氣,不禁感歎:“還好生得晚。”
“你也是這裏的學生?”唐忍回頭,有些意外。
黎澈點頭:“是,原來在1班。”
“1班?”李垣驚訝道:“幾年前是班號越小成績越好吧,那1班,豈不是相當於現在的二十班?”
黎澈:“嗯,省市理科狀元好像都在我們班。”
唐忍直直盯著他,這一次沒避開目光,眸中情緒沒來得及藏起,暗暗透著光,就這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