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忍愣了愣,其他幾人聞言,也瞪圓眼睛盯住他。
“刷題。”唐忍實話實說:“學過的、錯的都記住。”
“……”
幾個人安靜地看著他,顯然沒收獲任何有價值的經驗,甚至懷疑傳授人的真誠度。
唐忍是實踐派的,他有一套自己的學習路數,但那套路數並不具有普遍適用價值,記憶力是他一切的方法根基,他說記住,就真的能全部記住,雖然不至於誇張到過目不忘,但刻意去關注的內容他從沒失手過。
“他應該是天賦流的,你們這種草根流就算了吧,流派不同,溝通不了。”
與唐忍一個過道之隔的男生拉著凳子湊近,吊兒郎當地架在他的肩膀上。
“嘖,有道理。”
“有道理個屁,草根流?你來,我跟你聊聊。”
“所謂的天賦流是天生適合學習還是單純的智商高?”
“適合學習不就是智商高?”
靦腆的男生已經開始和唐忍的同桌推著眼睛分析流派界定,那個男同學被其他兩名同學拉到教室後排打鬧成一片。
唐忍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他看看桌麵上發下來的成績單,明白了他們激動的原因。
年級第一,總分六百九十八。
他盯著英語那一欄明顯拉胯的分數不自覺皺皺眉,片刻後他放下單子將脫下來的外套送到教室後麵用來給學生放東西的櫃子。
他打開自己學號對應的櫃門,送衣服的手一頓。
空蕩蕩的櫃裏靜靜地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封口貼著精致的小郵票,朝上的那麵寫著:To唐忍。
他拿出來正反看了看,納悶地攥在手裏一把將外套放進櫃裏關上門,剛要回到座位,正前方被人按在椅子上的那個同屬於天賦流的年級第二,於高義,正用一雙異常凶狠的眸子敵視著唐忍。
唐忍多看了兩眼,習以為常地移開視線坐到椅子上,老師進門,怒斥著嬉鬧的後排男生,他隨手將信封夾在練習冊裏,準備做每日例行的早自習小測試。
下午,黎澈準時抵達順水一中,他跟著路牌的引導停好車,剛想給唐忍發消息,身後不遠處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哥。”
黎澈回頭,笑著等待身穿校服青春洋溢的男朋友走近,唐忍想拉他的手,黎澈躲開呼嚕上他略微淩亂的腦袋。
“在學校呢,注意點兒。”
唐忍單手在半空攥了攥,揣回褲兜裏,“嗯,好。”
“這次還是年級第一。”他平淡地說了今早得到的成績。
黎澈笑笑:“很穩定啊,輝州大學幾乎沒什麼壓力了。”
“嗯。”
唐忍自從入學後便穩居年級第一的寶座,第一次全市模考甚至衝進了市排名前十,班主任電話裏說過,搏一搏,狀元也是可以衝的。
黎澈想想唐忍淡定的樣子,沒明確地附和老師。
小朋友雖然學習好,卻沒有那麼強烈的衝勁兒和野心,像是自坐一方看不清猜不透又身懷絕技的孤冷高人。
黎澈知道,他隻不過想要一個更好更自在的生活,僅此而已。
唐忍將人送到教室,剛送完媽媽的於高義與他擦肩而過,瞧見他帶進來的人時明顯一怔,站在門口不由多看了好幾眼。
“倒數第一排,靠牆那一組,我的座位是過道那個。”
“好,玩去吧。”
黎澈仿佛大家長似的衝他抬抬下巴,唐忍抿嘴看著他,惹得他輕笑一下。
小惡魔千真萬確對二人之間的十年差距很不甘心,嘴上叫哥叫得勤快,心裏卻十分抵觸黎澈與自己有年齡差這個事實,但凡黎澈哪個舉動表現得像個年長的前輩或者真正的兄長,他就會抿住漂亮的嘴唇,看似委屈,實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