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贏啊。

好想贏。

奈奈子懷著莫名酸楚的心情,給網球場的各位拍了一張合照。她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在場中環視一圈,看向部活室喝飲料的切原。

切原赤也看見,奈奈子轉過頭來,看向自己,露出“看我找到你了!”一樣喜悅的笑容,她舉起手機,對著自己拍了一張照片。

小海帶頭上的卷毛都僵硬起來,他一臉傻樣地被收進手機相冊中,捏著飲料的手指攥緊。

旁邊傳來一聲哼笑,切原惱羞成怒地抬起頭來,瞪著這個過於自來熟的大背頭。江原佑真撐著下巴,笑眯眯地和他對視。

“阿拉,她來了。”江原說。

奈奈子從網球場地走到部活室,她掀開盛夏用於防止蚊蟲進入室內的紗簾,走到兩人旁邊。

江原將一瓶運動飲料遞給奈奈子,奈奈子笑著接過。

“抱歉,夏天太熱啦,巡場還有布置訓練量的事都辛苦您了。”

“哪裏,我們也很少能接觸全國第一的運動員啊。”

兩人的寒暄在切原赤也看來有些令人不適,他從椅子上起身,站起來說:“我回去訓練了。”

他碧色的、明亮的眼睛看向江原,問他:“我現在可以去練習了吧?”

沒等江原說話,奈奈子在他身後叫住他。

“赤也。”奈奈子的聲音柔軟又甜蜜,無論是寒暄還是哄騙,隻要她露出溫和無害的神色,當她的眼睛帶著笑意看向你時,多虛假的話都會讓人信以為真。

“我好像欠你一個道歉,赤也。”

“抱歉。”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錯。

——明明是自己一直在耍脾氣。

——幸村離隊去醫院時也好、她獨自麵對網絡上的惡意中傷時也好,明明是她撐起了整個隊伍、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切原麵對著桌子和江原佑真,右側是奈奈子。少女的道歉仿佛是一個開關,摸過涼爽的飲料瓶的手指好像有一點過冷了,剛才飲料的味道剛剛好但現在嘴巴裏有點泛酸,明明部活室這麼空曠,為什麼空氣如此稀薄呢?

切原赤也突然將椅子推回桌子下麵。椅子和地麵摩攃出巨大的響聲,以至於他低聲說的“我去訓練了”要聽不見了,切原掀開簾子,跑了出去。

“阿拉,好像更難過了呢。”

江原沒想到還能看一出這樣的好戲,他懷著說不上來的期待和戲謔看向奈奈子,隻見到少女平靜悠遠的側顏。

奈奈子低頭看向江原,露出一如既往的善意的微笑,她搖了搖手機,說:“我一會兒去東京跟我們部長報備一下,隊內突然出現了神仙一樣的教練,他一定會很開心。”

江原也笑起來,他的眼睛藏在鏡片後麵,“幸村精市嗎?真的很想研究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他的說法很怪異,奈奈子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她軟綿綿地笑起來,“那我先告辭啦。”

少女離開部活室,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撐著下巴,低笑一聲:“阿拉,不是少男少女的戀愛故事呢。”

223.

柳生奈奈子坐著電車去往東京,在電車上,她接到了黑部勇太的電話。奈奈子糾結了半晌,還是給幸村父母撥通了電話。

224.

東京私人網球俱樂部。

幸村換回了平日裏的運動服,他清瘦了一些,但穿上運動服就是讓人感覺很精神,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黑部猶猶豫豫地站在幸村對麵,他年紀比這些少年們大一些,但性格並不十分成熟。剛才他一時口快就應了,現在麵色又猶豫起來。

萬幸,他跟柳生奈奈子還有自己的隊醫都說了情況,說完就掛了,怕他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