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精神上的分離,兩人對此的感受很不同。
可能是奈奈子有著成熟靈魂的原因,她雖然覺得哥哥很重要、很無可替代,但對分離沒有那種強烈的痛感,頂多有一點頭痛。聽比呂士說她睡夢中會叫一聲“哥哥”,得到回應又安心地睡去;
但柳生比呂士不一樣,他自從體會到了這種“剝離感”,一直惶惶。這兩天他從科學側的“物種起源”思考到魔法側的“胞胎是否是神賜關係”,思考到兩人各自的孩子不能結婚的未來,不禁悲從中來。徹夜難眠的夜晚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柳生比呂士看見奈奈子在鏡子麵前試新衣服,一問,居然是要出去和跡部景吾約會——
怎一個委屈了得。
所以,對於柳生比呂士這樣巨大的emo情緒,奈奈子竟然沒有猜出來具體的原因。她問哥哥也不說,她貼過去,還會被柳生比呂士義正嚴詞地扒下來,奈奈子有點不知所措。
她和仁王對坐在懶人沙發上,開始猜測,“其實,前些日子,我爸爸給哥哥安排了醫科大學的高三預科班,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糾結這個……”
仁王雅治聽了,突然站起來,離開了經理室。
289.
柳生奈奈子離開之後,柳生比呂士肉眼可見地沉默起來。雖然柳生比呂士不是聒噪的人,但他心情好的時候,是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是不是在心裏吐槽了我很多話”的那種。也因此,網球部很少人真正相信柳生比呂士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總之,柳生比呂士的低落很是明顯。
仁王雅治走過去,坐在柳生比呂士旁邊,問他:“puri,你在糾結什麼?”
“……其實(跡部景吾)也沒什麼不好的。”柳生低說。
什麼沒什麼不好的?
轉學去醫科大學預科班?
仁王雅治的腦子飛速運轉,他沒有作聲。
“我不應該這麼情緒用事,至少應該做‘正確’的事、承擔起自己角色的責任來。”
連奈奈子直接表達的“哥哥怎麼了跟我說一說嘛”也沒能回應,還因為她並沒有跟自己一樣難過,把過來要抱抱的奈奈子推開了。
角色……
柳生家後人未來一定會走向醫學方麵的道路,柳生上的大學肯定是醫科大學。
仁王和柳生比呂士不是那種什麼事都說一說的關係,但格外有默契——是那種天生的相似且互補的人格帶來的默契。而且因為兩人都是人精,一般什麼事稍微打聽一下,就了然於胸,之後是搭在一起搞事還是給對方搗亂全看當時的心情。
雖然兩人沒有說過未來,但是能在一起更久一點也是好的吧?如果兩人都努努力上東大,一個學醫、一個學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然後大學一起打網球不是很好嗎?
仁王沒跟柳生提過,柳生也沒跟仁王提過,兩人保持著既在意對方又保持距離的交友方式,直到仁王聽到柳生會離開的可能。
——坦誠一點,講一講自己的心情吧。
仁王雅治這樣想著。
他拿起筆的下一刻,想著比呂士可能拿這事調侃自己一輩子,默默換掉了自己的開頭。
290.
柳生比呂士把這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低落的心情都因為過於好奇和震驚而消散了。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幸村。
沒辦法,幸村君有前科。
柳生比呂士大概看明白了,給自己寫信的人不想讓自己發現是誰寫的這封信,而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鼓勵自己好好訓練。
這雖然和幸村的風格不同,但柳生不是會抓著人不放讓人難堪的性格。如果寫信人真的是學校裏的某一個女生,柳生就打算裝作不知道;但如果是網球部的哪一個弟兄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