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沒明白,你和幸村是怎麼協商的。”柳生推了推眼鏡,“為什麼他邀請你?為什麼你會同意做網球部經理?”

一切的改變、一切共同創造的美好記憶,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奈奈子眨巴眨巴眼睛,“你告訴我你給幸村寫了什麼,我就告訴你。”

“哼。”柳生比呂士居高臨下看她,哼笑一聲。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邊,雙手一撈——就把奈奈子撈起來了。

“喂!才聊幾句話啊?!”奈奈子在空中掙紮,“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交換信息懂嗎?!!”

他把奈奈子丟出自己的臥室,淡聲說:“晚安。”

奈奈子不服道:“喂!至少讓我知道你用的誰的署名吧?!哥?!”

門被柳生比呂士合上。

366.

門被打開又合上,護士小姐例行給幸村測量了身體數據,就離開了。

幸村打開下一封信,是柳生比呂士的。

“見信如麵,幸村君,日安。”

“恭喜你手術成功。術後不宜葷腥辛冷,複健進程應聽從醫囑,不宜操之過急。但也別讓我們等太久,我們快要追上你了。”

“我從來不後悔放棄預科班,加入網球部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讓我看看更瑰麗的世界吧,幸村。”

“還有,仁王用石頭將幸子圍成一圈形成魔法陣,並堅持它需要充足的日曬,已經在房頂放了三天了。我遠觀幸子好像有點蔫,希望你不要在意。”

“本來想借用他人的署名,但這一封信還是用自己的名字比較好,如果有人冒充我,請務必甄別。祝你早日康複,球場上見。”

“柳生比呂士留。”

幸村把這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兩遍,不禁失笑。

什麼啊。

幸村將目光投向桌邊的一遝信件中,他把這些信拿過來,數了數。署名桑原的有三封,沒有署名切原赤也的,署名真田的有兩封。

搞什麼啊這些家夥。

幸村忍不住翻開來看。雖然署名桑原但一封遣詞造句很流暢,可以斷定不是桑原的;一封有很多未發現的錯別字,可以確定是切原的;還有一封,語句簡潔準確但欠缺一點語感——這才是桑原那封。

幸村哭笑不得,他打算全拆開樂一樂,忽然聞到蛋糕的香味。

他想起奈奈子說:“蛋糕就是聞起來比吃起來美好,我聞一聞獲取的快樂是一樣的。”

幸存大病初愈,當然不可能往自己胃裏糊奶油。但他伸出手,拆開蛋糕的包裝盒,濃鬱的奶油的香甜湧出來,他湊近去聞。

果然很美好。

幸村把這些東西放回床頭櫃,緩慢地躺下來。剛剛測過血液的手指被刺破,現在攥起拳頭來又麻又痛。

他躺在病床上,手肘搭在眼睛上,在寂靜的病房裏抽了一下鼻子。

眼淚汨汨流出來。

第88章

367.

東京, 運動場館,八月二十三日,全國大賽決賽現場, 晴。

立海大的校車裏,柳生奈奈子堅決地表示今天由她來背(自己的)包。作為教練, 她要照顧青少年稚嫩的肩膀, 留存體力, 以備比賽的消耗。

真田弦一郎用“想要說很多話但是統統咽了回去”的無語表情看了她一眼,把奈奈子肩膀上的包拎到手裏。

“裏麵到底裝了什麼?”無論是安撫大小姐用的“蘿卜君”還是她專屬的水杯,都放在隊內統一的冷藏箱裏。真田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從神奈川背到東京再背回去, 他顛了顛,包包裏麵立刻發出玻璃瓶撞擊的清脆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