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灼甚至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就迫不及待地撥了過去。
電話裏傳來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打了好幾遍都是關機,不知道這孩子在幹什麼。”劉老師焦急又擔心說,“家長的電話也打不通,要是真有點事可怎麼辦呐!”
方世灼又把另一個號碼撥過去,雖然能打通,但始終沒人接。
他在微信上給許因發過去的消息,果然也沒有回複。
方世灼握緊手機,想著他可能會去的所有地方,比班主任還著急。
辦公室他一秒都呆不下去:“劉老師,等找到許因家的地址,也發我一下。”
等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許因還是沒來上課。
消息沒有人回,手機仍是關機。
許因已經不僅是曠課那麼簡單,堪比失蹤,沒人能聯係得到他。
下午的第一節 課,教室最後排的那個位置仍是空著的。
方世灼先坐不住了,臨時請了事假。
出了校門,他直接打車到了天苑小區,上次送許因就是送到了這裏。
這是片老式居民樓,看上去至少有二十棟樓,他根本不知道許因家在哪棟。
他有點後悔上次沒把許因送到家門口。
無奈,方世灼隻能頂著寒風,站在小區門口茫然地想著辦法。
“小夥子,你找誰?”門衛老大爺從窗戶裏探出個頭問。
方世灼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大爺,跟您打聽個人,男生,比我還高一點,楓城中學的,常穿著校服。”
大爺直接問:“有照片不,這小區可住了不少學生。”
方世灼哪裏有許因的照片,想了想繼續說,“他不騎車,步行,書包是黑色的。”
大爺吐槽:“男生的書包不都是黑的嘛。”
“……”方世灼放棄了,問,“小區物業在哪裏?”
大爺衡量著他不像壞人,才給他指了個方向。
如果在這裏住,那肯定會在物業登記的,這是方世灼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他在物業辦公室跟人家解釋了半天,把自己的身份證和就職證據都翻出來了,對方才肯相信他是來找學生的老師。
查到具體住址後,物業還是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世灼口幹舌燥,點了點頭。
在單元樓下,他又撥了次許因的電話,仍舊是老樣子。
物業小哥問:“你是他的班主任?看著不像啊,這麼年輕。”
方世灼收起手機:“不是,我是他的數學老師。”
“那夠盡責的,這種事一般不都是班主任做嗎?”
方世灼沒太多跟他聊天的心思,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許因家在三樓,兩人很快就到了。
是物業小哥敲的門,敲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可能沒在家。”
方世灼上前,邊按門鈴邊喊:“許因!”
“許因,你在家嗎?”
可惜按了好幾聲,都跟剛才一樣,既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許因真的不在家?
那他又是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去學校,也不請假?
方世灼又敲了幾聲,結果如舊。
見他不肯放棄,物業小哥說:“沒人,要是有人早開門了。”
沒辦法,他隻能放棄。
可除了家和學校,他不知道許因還能去哪兒。
在回學校的路上,方世灼終於撥通了許因母親的電話。
“喂,哪位?”女人的聲音很清脆。
方世灼忙說:“您好,是許因的媽媽嗎?我是他的老師。”
“哦,老師啊,是許因在學校惹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