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異地好多了。”
“那倒是。”
不知是酒太冰,還是灌了風,過了會兒,方世灼覺得胃裏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許因見他表情不對,“不舒服嗎?”
方世灼手按著胃:“有點。”
許因立刻內疚起來,幫他去揉:“……不是我弄的吧?”
上次他弄傷了方世灼之後,每次做都很注意,不敢太過火。這個位置,他應該沒那麼厲害。
方世灼哭笑不得:“胃疼啦。”
許因反應過來,立刻從床上起來:“我去倒熱水。”
“可能是這兩天海鮮和涼的吃多了。”方世灼姿勢怪異地捂著肚子,問他,“你的胃藥放哪兒了?”
許因正在倒水,沒聽清:“什麼?”
“胃藥,就透明小瓶裝著的那個。”方世灼比劃了一下,“我記得你帶了,那天在行李箱看見了。”
許因端著溫水走過來:“那個是醫生開的處方藥,不能亂吃。”
方世灼疼得難受:“都是治胃痛的,吃一顆沒關係。”
“藥怎麼能隨便吃?還是去醫院吧。”許因把他扶起來,緊張地說,“萬一是急性腸胃炎呢?”
這一片是近幾年新開發的景區,醫療設施並不完善,附近沒有大型醫院,隻有診所和藥店。
最近的醫院也要十來公裏,大晚上的方世灼不想折騰:“先吃一片,緩不過來再去醫院。”
“處方藥不能亂吃,萬一更嚴重了呢。”許因堅持,“附近有家診所,我們還是去看下吧。”
方世灼渾身冒汗,難受得不想動彈。
他不去,許因也沒辦法,隻能一邊幫他順時針按摩腹部,一邊查快速緩解疼痛的方法。
方世灼喝完水,覺得胃裏暖了些,但絞痛還是沒有得到緩解,臉色都比剛才蒼白了幾分。
“我再去倒點熱水。”
趁著許因去倒熱水的功夫,方世灼下床去行李箱裏翻胃藥。小小的一個瓶子,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許因倒完水過來,見他正在翻行李箱:“在找藥嗎?”
“嗯。”
感冒藥,退燒藥和腹瀉藥他都提前準備了,就是沒有帶胃藥。
可既然許因帶了,為什麼不給他吃?
他在行李箱的夾層看見了那個小瓶,還沒拿到手,許因先他一步搶了過去:“說了不能隨便吃。”
“隻吃一粒不會怎樣。”
“不行。”
方世灼被惹得生氣了,沉默地看了他幾秒。許因把藥瓶攥在手裏,堅持不給他。
“算了。”
他不想跟許因吵架,何況現在他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去診所吧,離這裏不遠。”許因拿起外套,“要真是急性腸胃炎,吃胃藥沒用。”
方世灼最怕的就是打點滴:“不去。”
兩人僵持不下,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許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深深歎了口氣。他沒見過方世灼這麼固執,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
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鬧別扭。
方世灼躺回床上休息,喝了兩杯熱水胃裏比剛才舒服了些,不過他仍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好讓腹部更暖和。
他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很不成熟,可他不想妥協。
許因又去接了杯熱水放到床頭,接著穿上外套要出門。
“你去哪兒?”方世灼問。
“買藥。”
藥店離這裏一公裏多,公交早早就停運了,出租車嫌距離太近不載,許因走路來回,半個多小時才回來。
他回來時,方世灼已經過了最疼的那個勁兒,蒙著被子快睡著了。
許因把藥丸和溫水放到床頭,輕聲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