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八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最近……忘了很多事。”
工藤新一一愣,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剛才自己覺得奇怪的一點:這個孩子衣著是運動係的打扮,但是左胸口卻別著一朵黑紗製成的絹花……
他有心想問,但一時沒想好措辭,目光就下意識地落在了那朵絹花上——小八注意到了這點,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胸口別著的黑紗,很快明白過來他在想什麼:“啊,最近我父母去世了……我母親來自種花家,她那邊的習俗就是直係親屬去世之後,親人需要佩戴一段時間黑紗。”
關於這個身體母親的國籍是她在書房裏的證件上發現的,出於死者為大的尊敬,她依照習俗佩戴了黑紗。
“這樣啊……抱歉。”工藤新一輕聲道,這孩子剛才說最近父母去世……一下子失去兩個最親的親人,承受不住悲痛,所以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嗎?
“既然你想不起來自己家在哪裏,不如我們去找目暮警部幫忙吧?”工藤新一提出了一個可行性非常高的意見,“警視廳旁邊的市政府戶籍課裏肯定有你的信息的!”
這個建議非常好,唯一的問題在於……
“哎?因為迷路了才出現在那裏的?”聽工藤新一說完,目暮警部的詫異溢於言表。
……又得被公開處刑一次。
旁邊剛剛做完筆錄正在簽字準備離開的橙發青年彎了彎嘴角,在感受到異瞳女孩委屈巴巴投過來的視線時,他輕輕咳了兩聲,壓住上揚的嘴角,拉了拉帽簷,避開了譴責的目光。
要不是還記得維護自己形象,小八真想蹲下來把自己團成團。
迷路的問題不大,戶籍課的人很快找到了夏姬八榭(在報上自己大名的時候小八開始思考改名事項)的相關資料,並按照未成年人救助(小八:不等等我覺得我不需要救助啊!?)流程,直接打電話給了她的監護人。
福澤諭吉。
小八:“……”
想想自己為什麼會迷路,就是因為不想和監護人先生見麵,結果鬧到最後,反而在警視廳裏等著監護人來領人……
幸好今天福澤諭吉先生來東京了,這要是平時,估計電話打過去都沒法來接人——也不對,監護人先生不來,她也就不用匆匆從家裏跑出來,也不至於迷路,也不至於需要人來警視廳認領……
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監護人先生?
小八內心好複雜。
“怎麼了,你和你的監護人關係不好?”注意到異瞳女孩有些複雜的神色,工藤新一問。
——看得出來,這孩子不是特別會控製表情,心裏想什麼基本都會反映在臉上,從另一方麵也反映了她平日裏的生活並不需要她隱藏心情,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是個被愛著的孩子。
愛著她的是誰,毋庸置疑。
失去了最愛的父母,來了一個監護人……工藤新一抿了抿嘴唇,不是很想去體會那種心情。
“倒也不是,就是……我以前沒見過我的新任監護人——唔,我記憶裏沒見過,也有可能我忘了。”小八無奈地歎了一聲,“可能他站我麵前,我都認不出來。”
“忘了?”
“就是剛才和你說的,有天醒來發現很多事不記得了……”小八下意識回答道,話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剛才的好像不是工藤新一的聲音?
她頓時噤聲,緩慢回頭,見到一名陌生的中年男性站在身後。
銀發,和服打扮,麵容看得出來不年輕了但是有著格外的威嚴,極其有氣勢。
旁邊打算著陪等到這孩子家人來了再離開的中原中也早已戒備起來:“武裝偵探社,福澤諭吉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