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和小說都是這樣寫的。

林長卿提醒:“真上了法庭,要講證據。”

林碧城煩躁地皺起眉頭:“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多證據,而且都過去十幾年了。”

“可不是,”林長卿愁苦狀,“要是沒證據,搞不好就真成了誹謗。”

林老太擔心:“成了誹謗會怎麼樣?”

林長卿故意誇大其實:“要坐好幾年牢的。”

“這可怎麼成!”林老太頓時急了,“要不讓她別告了。”老太太老一輩的思想,生不入官門,打心眼裏就不想惹上官司,哪怕是自家贏都不願意,更何況聽著要輸的樣子。

“奶奶,你別瞎想,哪有那麼容易就成誹謗了,我又沒指名道姓她許望舒,是她自己心裏有鬼要對號入座。”林碧城不以為忤,“報紙上隔空罵人的多了去了,有哪個成誹謗罪了。對方就是虛張聲勢,故意嚇唬人,想唬得我們先低頭。她想得美,她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誰怕誰啊。”

眼見著林碧城沒抓到重點,林長卿心急如焚,他怕的並非什麼誹謗罪,而是引起大範圍的討論之後,對方煽風點火,引導大眾意識到他們對許家的指控沒有紮實的證據,最後引來輿論反噬。

為防止事態惡化,林長卿不得不委婉提醒林碧城。

林碧城渾不在意,“她當她是誰,她說什麼別人就信什麼,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想得倒美。”

林長卿就說:“她和唐瑾姿似乎頗有交情。”

“唐瑾姿?”關注唐瑾風的林碧城當然知道這號人物,早在心裏暗暗把她當成‘惡毒女配’。在林碧城設想裏,等自己和唐瑾風關係更近一步之後,唐瑾姿肯定會粉墨登場,試圖拆散她和唐瑾風。她都想過唐瑾姿會不會和小說裏那些女配似的,拿出一張巨額支票讓她離開唐瑾風。那她是應該走古早套路,對支票不屑一顧以示清高?還是近來興起的反古早套路,拿上支票遠走他鄉,讓唐瑾風愛恨交織?

“她倆怎麼會湊在一塊兒?”

誰知道啊,林長卿煩的也是這個,要隻是善水一個人,他又有何懼。

“唐瑾姿又怎麼樣,我就不信她還能在上海灘一手遮天。”林碧城才不怕,在她看來,唐瑾姿也就是個表麵光而已,雖然是唐家千金,可唐家的事業顯然是要交給唐瑾風的。在上海灘這地方,唐瑾姿一個女人玩不轉,也就是她老子還在,別人才敬她三分,事實上誰把她當回事。

林長卿故意道:“可她畢竟是唐家大小姐。”

林碧城哼了一聲:“別人怕她,我可不怕她。”

林長卿就想到了她那些‘朋友’上去,慢慢把心放回肚子裏,是啊,她們也沒那麼可怕,莫要漲他人威風滅了自己誌氣,反倒露怯被拿來做文章。

瞧著林長卿臉色逐漸好轉,林老太跟著把心落回肚子裏,笑眯眯誇林碧城:“我們碧城這麼能幹,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碧城矜持地笑了下:“我的新章還沒寫完,我先上去了。”

“那趕緊上去。”林老太生怕耽誤了林碧城,家裏可就指望著她大孫女的文章過日子,林長卿雖然也有幾個稿費,但是真比不上林碧城的多。

這時候阮秋娘突然出聲:“西西上哪兒去了,要不要去找找?”

被嚇亂了心神的林長卿和林老太母子倆這才想起跑得不知所蹤的許墨西,急忙打發家裏的兩個傭人都出去找許墨西。

林長卿也準備出去找,安慰憂心的阮秋娘:“這孩子應該是躲哪兒哭去了,應該沒事。”

阮秋娘低聲道:“孩子也是可憐,找到了你別罵她。”

林長卿心裏受用,許望舒這個親媽丟下孩子一跑了之,還是阮秋娘良善,真把西西北北當親生的疼。當年許望舒要是有這份心胸,他們一家本能和和美美,偏偏她就是容不下秋娘母女,最終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