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這是我爸爸,聽說我身邊來了個高手,好奇得很。”唐瑾姿笑著放下筷子。

唐爺神色緩和下來,含笑道:“下麵的人起了好勝之心,沒傷著你吧。”

唐瑾姿和唐瑾風皆是詫異了下,原來已經試探過來,可真沒看出來。

“沒,倒是我把他們都傷了。”善水也笑。

這是個不肯吃虧有傲氣的,唐爺心中評論,畢竟有本事,持才方有資格傲物:“技不如人,是他們活該。”

“爸爸,你這是做什麼?”唐瑾姿語帶怒氣,“這是我的人。”

唐爺:“不都說了,下麵的人爭強好勝,他們也自食惡果了,回頭我再罰他們,讓他們不敢再造次。”

善水笑看著父女倆唱雙簧,唐瑾姿安排試探麵上不好看,她老子這是幫她排憂解難。

唐瑾姿冷聲:“再有下次,我剁了他們的手。”

唐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對著善水無奈道:“我這丫頭脾氣暴,難免惹下仇家,她的安全我就交給你了,護得她平平安安,我這兒什麼都好商量。”

人家至少願意演一演把麵子圓過去而不是居高臨下的命令,所以善水也給麵子:“應該的,畢竟唐小姐給的報酬十分豐厚。”

這樣的直白,倒是讓見多識廣的唐爺都意外了,看了看善水,笑著點了點頭。

見也見過了,善水便離開。

唐瑾姿睨一眼唐爺:“功夫不錯吧。”

“功夫是不錯,人就怕你降不住。”唐爺停頓了下,慢慢道:“這個人我看不透,阿風,你怎麼看?”

唐瑾風緩緩搖了搖頭:“說不上來,這種避世而居的高人本就不能與普通人一概而論,不過我看她目光倒是正的。”見唐爺眉心微皺,他便道,“以後瑾姿多回來幾趟,義父見得多了,要是不妥總能看出點什麼來。”

多回來幾趟可算是說到了唐爺的心坎上,他麵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吧,徐徐觀察,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

當晚,善水隨著唐瑾姿歇在唐宅,臨睡前,唐瑾姿專程來找了一趟善水:“唐突了,我爸那個人多疑的很。”

善水:“愛女心切,人之常情。”

唐瑾姿笑起來:“我爸愛我這一點,我從不懷疑,隻是他這人迂腐,在這點上,他和你舅舅有點像。”

善水反應了下,才意識到這個舅舅指的是許望舒的父親許一鴻。

“我爸早些年一直想著讓我招贅,然後培養女婿培養孫子,我就隻需要當個富太太享清福。”唐瑾姿語氣嘲諷極了。

這不是一點像,而是一模一樣,許一鴻一開始是想培養林長卿,後來發現林長卿拿得起筆卻拿不起生意場上的事,便一心培養許墨北,反正他是從未想過培養唯一的女兒許望舒支撐門戶。許一鴻是不愛女兒嗎?怎麼可能,隻是他打心眼裏就沒有女兒也能挑重擔的觀念。

善水不疾不徐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靠人人跑。”

唐瑾姿笑出聲:“你看,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爸直到今天才正視,他總覺得自己不會看走眼,我運氣不會那麼差,就是沒考慮過我還有靠自己這條路可選。說句討嫌的話,還得謝謝你表姐,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兒,老頭子總算是怕了。”

話是挺討嫌的,不過勉強算是件好事兒。善水聞著唐瑾姿身上的酒味,她應該是高興得很,喝的有點多,所以話才那麼多。

唐瑾姿的確高興,之前她爸是無奈之下的退讓,以後卻會支持她,她將得到更大的權限:“其實想想怪又沒意思的,要是我和唐瑾風換一換,我爸早就全力支持唐瑾風,可就因為我是女兒。”她哼了一聲,看善水,“習武之人,想必更加注重男女之別,你這一路走來,怕是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