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事,我讓我的助理過來,很多事情她都很清楚,要是她說不清楚,她會轉達給我,明天我再電話聯係晏總。”善水微笑著道。
精明如晏總,當然看得出她的拒絕,他麵色不改,順勢道:“那就麻煩蔣經理了。”
當著晏州的麵,善水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人還在實驗室裏加班,然後對晏州道,“她馬上就出來,我趕時間,就先走了。”
“蔣經理是趕著去和朋友過生日嗎?”蔣明熙的履曆網上一搜就有,晏州既然存了心思,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他就是故意選在今天。
善水看他一眼,“和我父母。”
晏州眼中笑意更濃:“想必他們都在等著你,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生日快樂。”
善水點了點頭:“謝謝。”說罷轉身離開。
電梯門緩緩合上,再也看不見人,晏州摸了摸鼻尖,低語:“走的一點都不帶猶豫,真是心狠。”說著自己倒是先笑了,這段時間在她刻意的接近下,她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看那樣子,似乎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其實已經有當年的初中同學爆料,他和她曾經是同桌,還疑似早戀。她應該是忙得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消息,晏州一時倒不知道該盼著她發現還是不發現。
發現:多了一層淵源和曖昧,也有尷尬。那段時光應該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她未必願意想起。
不發現,就少了一份聯係。
想了想,晏州想,還是不發現吧。
昨日已經過去,人應該活在當下。
七點差五分,善水回到蔣家,不再是那套租來的老舊小區房,而是蔣家曾經的別墅。善水把它又買了回來,就在上個月。
蔣父蔣母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還能回到原來的家,饒是蔣父,晚上躺在床上都悄悄濕了眼眶,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背著到死也還不清的外債,清清貧貧過完剩下的幾十年。誰能想到,刑滿釋放的女兒不僅沒成為老兩口的負擔,反而賣了專利幫他們還清了巨額債務,還把老房子買回來送給他們。他們隻短暫的養了這個孩子一年而已,這孩子卻回報給了那麼那麼多。
“回來了,還有最後一個海鮮湯,就能吃飯了。”蔣母接過善水手裏的包,他們家蔣父做飯的時間多,他廚藝更好。今天這樣的日子,他們放了阿姨的假,隻想一家人開開心心都過生日。
“怎麼做了這麼多菜。”看著一桌子的菜,善水失笑。
蔣母:“還不是你爸一定要顯擺他那腳貓的廚藝。”
善水笑意更深,這樣的家庭煙火是她人生中少有的經曆,她生來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跌跌撞撞長到十歲,因緣際會踏入仙途。之後無論是陸嘉寧還是許望舒,都是父母緣薄。
蔣明熙的生日,也是秦樂妍的生日。
秦樂妍過生從來都是場麵盛大,年紀越大,生日場麵就越大。十歲的生日,秦世峰半年前就吩咐人開始準備,隻為給秦樂妍一個與眾不同的生日。
然而真到了生日這一天,沒有鮮花,沒有焰火,沒有賓客,隻有連女兒生日都不記得,惶惶不安哭泣的林榆雁。
秦樂妍冷漠地看著林榆雁,想不明白為什麼都過去半年了,她還是隻會哭哭哭,兩隻眼睛彷佛水龍頭一般,有無窮無盡的眼淚可以流出來,並且她想要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