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一個醉醺醺的人送她什麼。
剛出了門,幾個人正在台球室門口探出頭看,看到人出來猛地往裏麵躲。
一直到兩人下樓,幾個朋友趴在二樓走廊吹口哨調笑,被一樓歌聲壓著,不太明顯,也能聽到。
出了門,外麵還挺冷,風吹著,陳逆腳步還算穩,酒醒了大半。
周兒揣著兜低著頭,衣領很長,鼻尖頂著最上麵拉鏈的地方,有些涼。
陳逆歪頭看她,周兒也一直沒意識到一旁的視線。
這個天氣冷的像是瞬息回了冬天,且十一點多了,路上人不多,除了夜市,很多門店都沒有夜班。
隻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開著門,仍舊是上次那個打盹的小姑娘。
去了便利店,陳逆又買了兩份關東煮,從店裏出來走到前台結賬,又從一旁架子上抽了盒軟中華。
“多少錢?”陳逆眼梢還有些殷紅,大概暈了一下,手掌無意識撐著前台。
小姑娘困乎乎的,算了算賬說:“42。”
周兒笑了聲,湊過去:“我付吧。”
陳逆捏著東西的手指一頓,皺緊眉看她:“你非要分這麼清楚?”
“沒。”周兒付了賬,掀了掀眼皮:“我想給你花錢。”
“不可以嗎?”
陳逆低頭笑了下,勾著人的肩膀,姿態散漫,眼底的燥意瞬間拂去了:“成。”
兩人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周兒其實有些困了,晚上她吃了晚餐,也不是很餓。空氣中浮著細密小雨,如針一樣落在手背上,有些冷。
一旁陳逆把手裏東西放下,雙手捏著周兒的手,又放在自己外套口袋裏。
“冷嗎?”
“陳逆,我不太會追人。”周兒轉頭看他:“之前沒想跟你談,說真的……”
“我之前說,喜歡你臉也是真的,如果之前在這兒是遇到了其他符合我長相的人,我也會試圖跟他發展隻做不愛的關係。”
她精神壓力太大了,她不想死,不想真的抑鬱症到覺得死了才是解脫,又偏執地把自己陷入了怪圈裏。就覺得舒穗說得應該有點道理,況且成年人這種事情也並不代表什麼,她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裏久居。
陳逆扯了扯嘴角,睨她:“你非要現在說?”
周兒沒忍住笑了:“嗯,對不起。”
“怎麼忽然後悔了?”陳逆自嘲了聲:“還以為你真打算跟我斷了直接走了。”
周兒咬了口丸子,吃了一半,過了會兒又慢吞吞把另一半吃完。
“舍不得。”
她學著陳逆對她的直白,認真說:“我以後再也遇不到對我這麼好的人了。”
周兒歪著頭,直直對準他的眼眸,像是準許了一個承諾一樣。
“陳逆,你以後想幹什麼,我都答應你。”
陳逆心跳快了一下,悸動感使得頭皮發麻,他站起身,買的關東煮沒吃幾個,提著準備回去喂給小狗。
“走吧。”
周兒站起身,少年忽然歪過頭,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浮在人耳畔,夾雜著陰森的危險:
“周兒,這次是你主動的,你敢走,我不會放過你。”
周兒順從道:“嗯,不會。”
當天回去之後已經淩晨了,周兒開了門,剛走進去,身後的人就環著她的腰緊緊抱住她,下巴貼著肩膀,忽然一聲喟歎:“周兒,我們算是和好了吧?”
“嗯,是不是頭暈?”
周兒站在原地,任由著被人緊緊困在懷裏:“那你再抱會兒。”
“不暈,不想走了。”
陳逆低笑了下,眼角上挑著,唇瓣跟她脖頸纏得很緊:“你準備安排我睡哪?”
周兒想了想,說:“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