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冷:“不可以。”
陳逆悶得肝疼:“為什麼。”
他想象裏的和平分開不是這樣的,他們明明沒有分手。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跟我失去聯係了,我能怎麼辦?”
“陳逆,這樣很累的。”
她不想喜歡是被這樣耗光的。
陳逆沒吭聲,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周兒輕笑:“春天吧,春天之後就是夏天了。”
兩人去外麵簡單吃了晚餐,晚風已經越來越冷了,還有兩個月就徹底進入冬季。
平潭的冬天極其冷,周兒還沒體會過網上所說的冷到刺骨的感覺。
回到筒子樓,陳逆拿著鑰匙開門,剛推門而入,周兒胳膊勾著人的脖頸瘋狂吻上去,呼吸聲加重,曖昧交織。
黑暗寂靜的房間裏,燈沒來得及打開,月光隱約照進房間,隱約映照出交疊癡纏的兩人。
陳逆緊抱著她回吻,他的力道沒有絲毫鬆弛,粗糙的手指所到之處印下一片一片的紅痕。
他努力克製著欲.望,殘留的一分理智讓他歪頭去拿什麼,周兒拉住他的手指,低聲:“別戴了。”
陳逆低頭吻她,沒吭聲。
周兒勾著他的脖頸,媚眼如絲,臉頰緋紅:“我提前吃藥了。”
刹那間,陳逆有些發瘋似的撕咬她的唇瓣跟脖頸,周兒像是能夠包容一切的容器,把所有襲來的激情吞噬。
陳逆心裏空洞的厲害,他開始有些害怕,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是否會後悔,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喜歡和愛,祈求能夠同化她,能夠讓她對他的喜歡更堅定持久一些。
他想要吞滅月亮,跟她共生共死,糾纏不休。
“疼……”
周兒心裏悶悶的,壓抑的情緒徹底放出來,忍不住哭出聲,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肩膀,仍舊下意識去迎合。
陳逆呼吸重了幾分,手指撩撥著她有些溼潤的頭發,露出那張令人意動神搖的臉,撐不了幾秒,又吻上去。
周兒輕咬了他一下,聲音沙啞難耐:“別停,陳逆,讓我記住你。”
……
後半夜,一陣陣很低的哭泣聲從房間溢出,伴隨著熱騰的氣焰,低悶著。
她不是愛哭的人,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這人的寵愛了,骨子裏逐漸依賴他,才恍然發現離開的時候是這樣痛苦。
“我們還沒一起看雪呢。”周兒眼睛有些紅:“陳逆,我們好多事情,都沒做。”
陳逆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鼻尖:“嗯,以後會做的。”
她盯著他,語氣冷硬。
“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就殺了你。”
陳逆笑了下:“好,別放過我。”
-
周兒走的那天沒讓陳逆送,看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太痛苦了,她不想那樣,早上跟以往一樣,吃了早餐,收拾完行李,她就打了車往高鐵站走。
彼時應該在酒吧的陳逆也出現在了高鐵站門口。
周兒沒看見他,進去了之後坐在大廳裏等待發車時間。
秋風蕭條,高鐵站門口有一排的白楊樹,葉子枯黃,風一吹就往下掉。
被藍色油漆刷過的長椅許是被雨水淋的次數太多,有些斑駁,整條馬路放眼望過去,像是文藝片裏的大結局。
陳逆坐在長椅上,黑色鴨舌頭蓋住雙眼,一旁小狗也蔫蔫地趴在地上,時不時嗚咽幾聲,再沒其他動作。
上午八點,是她的發車時間,他隻知道她的下一站是京市,陳逆掃了一眼手機,繼續像雕塑一樣坐在那兒,身影頹廢,肩膀往下弓。
天空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凍得人手指發紅,鼻尖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