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昌和聞得芬兩家因此而跟聞得榮的家人大打出手,聞願圍觀了好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聞願這一次出奇的鎮定。
有幾個主謀,那就槍斃幾個。
判決書又一次下來的時候,三個主謀全部癱軟在了被告席。
聞家一片雞飛狗跳,與此同時,聞康這邊也並沒有倖免於難,司奇耀再次以司正集團的名義向他索要巨額賠償金,聞康在醫院裡麵鬧過之後過了一段順風順水的日子,簽了不少訂單想要趕快恢復公司元氣,可司奇耀這次一發話,他所有的原料商全部中斷了供給,訂單懸空之後,誠安再次岌岌可危。
聞康最終背負債款高達十五億。
誠安當作賠款抵押給了司正。
聞康連續好幾個月都沒有睡過安穩覺。
他好幾次想去找聞願求情,但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
聞家的所有房產全部都已經被司奇耀收走,一家人說敗就敗,隻能擠在出租屋裡過日子不說,還因為聞得榮的指控,要麵對另外兩家時不時的找茬。
日子過的不光窮,還苦。
三主謀執行死刑那天,聞願早早起床,哼著歌兒去找衣服,他這幾個月瘦了很多,腰細了,腿長了,臉蛋也跟初見時那般精緻了。司奇耀半眯著眼睛起來靠在床頭,望著站在鏡子前身影瘦長的愛人,道:“怎麼穿一身黑?”
聞願不工作的時候,向來是愛好淺色的衣服,有時候還會穿明黃,都比較朝氣,據說是怕司奇耀這個年輕人把他比下去。
聞願轉過來將扣子扣緊,脖頸修長,道:“好不好看?”
老婆穿衣服斷斷是沒有不好看的,司奇耀答:“特別好看。”
“嗯。”聞願將袖扣扣上,道:“我今天要去觀刑。”
司奇耀猛然清醒,他坐直了身子,愣怔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看,著,他,們,死。”聞願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吐字清脆而鬆快。司奇耀卻懵了半晌,他陡然覺得聞願這狀態有點不正常,他赤腳跳下床,三兩步抱住了愛人,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沒聽錯?願願,寶貝兒,我的小可愛……你瞧瞧你剛剛說了什麼,你敢看嗎?萬一做噩夢了怎麼辦?”
聞願白他一眼:“做噩夢就掐你。”
“……”
“不然要你幹什麼?”
司奇耀還是皺著眉:“心肝兒,咱們能不能……稍微冷靜一下,事情已經辦妥了,我發誓不會有人截胡的,他們會為他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很冷靜。”聞願知道自己繼續輕描淡寫他隻會更擔心,隻得嚴嚴肅臉道:“耀耀。”
司奇耀看著他。
聞願捧起他的臉,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偏激,覺得我不該下手那麼狠,但我真的受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我沒有爸媽,在家裡還總要被欺負,他們吃我的,喝我的,還要打我罵我侮辱我。”
“沒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好像不該繼續追究,至少不該這麼咄咄逼人,給他們留一條性命。”聞願說:“我想過了,我做不到。我失去爸媽十五年,而他們過著本不屬於他們的人生十五年,禍害的是我的一生。三條命賠我父母兩條命,說上去好像是我占了便宜,可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所以,他們一點都不虧,我做的一點都不過。”
“奇耀,我有你。”聞願捧著他的臉,道:“你有能力幫我做到我想做的一切,我為什麼不去做?我心裡有一口惡氣,我既然可以出,我為什麼不去出?我知道現在的我很恐怖,但我發誓,僅限於這一件事,這件事上麵,請讓我自由的做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