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織兒正給她推著掩鬢,急巴巴搶白道:“正事要談,人也要見,就算丁將軍不好意思提,咱們郎君那麼好的心腸,肯定不會讓他白來一趟的!”
許是天爺也聽見織兒的話,衣裳換好不久,陶生居竟然真來了人,請司瀅過去一趟。
這回來的人叫苗九,也是謝枝山的近隨,生著雙笑眯眯的眼:“郎君說了,雖惦記表姑娘的茶藝,但又想起表姑娘近來身體不適,怕您出去吹了風,症侯越發難好……”
這話給聽得司瀅犯蒙,像是想讓她過去,又像是來遞話隻是走個過場,並不真想讓她去。
倒是織兒疊聲說不妨事:“姑娘身子早就好啦,我們正打算去院子裏走走,吹吹風看看景,趕巧呢!”
苗九盯著她看了兩眼:“可小的瞧著,表姑娘好似還……”
“我伺候姑娘的,我比你清楚!”織兒看不懂那眼神,隻覺這人囉嗦得很,一把擁著司瀅,便往陶生居的方向去。
等到地方,庭院裏兩個男人紛紛望過來。
一路走得快,司瀅尚在小喘,四道視線全打過來,她自覺有些失禮,氳著臉伏身:“表兄,丁將軍。”
謝枝山先是看了苗九一眼,看得苗九脊梁骨都淌了汗。
自知辦砸一樁差使,他惴惴地扣著手,退去一邊。
謝枝山轉回眼,再將目光駐在司瀅身上。
單螺髻,左右半蝶掩鬢,中間一支珍珠梁釵。杭綢褶裙,荔色滾邊小襖,明顯是精心裝扮過,且一路疾走而來。
為了見丁淳,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對向,丁淳已經起了身:“司姑娘,許久不見。”
司瀅微微一笑:“丁將軍。”
見完禮,該要入坐了。
謝枝山喚人取了坐墊來,他嗓音如常,隻那張臉……多少有些綠。
作者有話說:
謝多餘(綠到發慌版)
發一輪紅包,大家端午安康,假期快樂乀(ˉεˉ乀)
第十八章 表妹的笑(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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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吹得護鳥鈴撞個不休。
院庭笑聲和和,一雙男女才見兩回,已然熟絡不少。
一個說,另一個接,性情投合,融洽得讓人心裏發亂,理不清的亂。
說笑間,司瀅伸手去拿茶筅,亦在同時,丁淳幫忙推給她。手指意外相觸間,忽聞一聲突兀的咳嗽,二人心頭驟跳,紛紛把手縮回。
再看出聲之人,垂下眼,一雙手文質纖長,無事般擺弄著茶盞,那雍容弘雅的作派,一杯白水給他品出貢茶的範子。
姑娘家到底臉薄些,司瀅又常自醒,很快覺得應該是與外男聊得太忘我,有損謝家顏麵,他才故意出聲提醒。
這樣想著,便低了頭一心侍茶。
相比之下丁淳要大方多了,刹那的心悸之後,很快沉著下來,與謝枝山搭了幾句腔。
謝枝山也應了,和氣融融。
小小插曲過後,丁淳提道:“聽聞幸有司姑娘過目不忘的本領,找出往來賬冊裏的蹊蹺。現恩師得以出獄,司姑娘也是出了大力的,丁某實在不知如何回報才好。”
司瀅看向謝枝山,見他又在默聲在盤弄一柄折扇,便猜,這是他給自己找的好處。
於是給予感激的一睇,再柔聲回應丁淳:“將軍贈我良駒,我還不曾謝過將軍的,實在不必為這事掛心。”
二人順勢又聊起來,彼此間那份朦朦朧朧的小心思,切切又竊竊,真是忖得謝枝山愈加多餘。
尋常人家做親,莫說這樣一再見麵了,多是隔著簾子對視兩眼,倘使合了眼緣,當場就能定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