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2 / 3)

還是踏實些,官階家世不求,找個人品好的,便該足意了。

織兒雖然覺得可惜,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更是鬱鬱不已,但又驚訝於司瀅的豁達。

說放就放,這股子魄力比好些爺們都強。

這事且說吧,織兒隻能跟著念叨:“我覺得可以再等等,看丁將軍會不會上門解釋,又會怎麼擺置他那位表妹……不過要真黃了也沒什麼,郎君認識的人那麼多,讓他再介紹新的就是了!”

“還有那位祝姑娘,不是跟姑娘約了端午出遊麼?姑娘有伴了,往後常跟她約著出去玩,什麼廟會啊雅集啊,公子哥多得是。脾性樣貌姑娘哪樣都不輸,咱們不愁找不著好的。”

念叨聲中,司瀅往凳麵一坐。

她左手撐著臉,兩條腿伸出老長去拉筋,少見的鬆散樣,跟二世祖似的。

在謝府住了這麼些時日,桌椅鏡凳熟悉之後,這蕉月苑漸漸有了家的味道,私下裏也就越來越放鬆。

“我還沒問過呢,姑娘想找個哪樣的夫婿?”忽聽織兒遞一句問。

夫婿夫婿,聽多了,臉皮子竟也厚上不少。司瀅交疊起腿,真就搬著手指頭開始數:“找個好看的,皮肉白淨,身量傲人,最好有趣,天天樂樂嗬嗬的。”

末了想到謝母的話,又咕噥一句:“會逗我開心的。”

說完,自己先掩嘴笑了。

其實好看不好看有什麼打緊,謝菩薩夠好看了吧?但一時一個樣,讓人勘不破到底是怎麼個脾性。

這樣的夫婿,難伺候。

……

懶坐半個下晝,晚飯上桌,司瀅用了半碗涼麵,又拈著剛盛出來的青梅嚐了嚐。

味道跟聞著差不多,但更醇厚些,隱隱帶點酒味,而且越吃越覺得欠一口,不知不覺,竟把碟子裏的都給吃光了。

瞧著空蕩蕩的碟子,司瀅木木地喃聲:“我怎麼吃了這麼多?”

說撐也不撐,沒到要打嗝的地步,司瀅離了飯桌,照例去院子裏走路消食。

走沒兩步,感覺人有些迷瞪,便摸索著想歇歇腳。

原來的小榻換成了老爺椅,又因為先前的芭蕉樹下總遇見謝枝山,幹脆也搬到了另一向去。

才剛坐著,人就打了個小小的嗝。這下子,織兒聞到了一絲酒味。

“怪哉,那梅子也不像是酒泡的啊?”

司瀅確實有些頭暈,但她她沒醉過,不知道醉是怎麼樣的感覺,又總覺得自己耳清目明特別有勁,還沒到醉的程度。

織兒跑進去,拔開瓷器塞子聞了又聞,回來琢磨著說:“不行,我去廚房弄碗醒酒湯吧,要真是醉了,今晚上姑娘可得頭疼,得受罪。”

倒也是,反正醒酒湯不是什麼藥,吃了不怕礙著身體。

織兒走後,司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老爺椅上躺了會兒,複又站起來,覺得渾身有勁沒處使。

彼時謝府大門口,謝枝山剛從趙家回轉。

心頭想著事,本來都快到陶生居門口了,他站在原地立了立,還是扭過身子,朝蕉月苑走去。

一路走著,心頭哪樣想法都有。

總偷瞄他還說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不是有意是什麼?拿他當肉菜碟子,想看著下飯?

所以下午時候那樣說法,她羞是一方麵,應該也覺得他暗示不夠明顯,缺乏真誠,所以故意朝他心上紮釘子?

這麼想著,尚還腳下生風,恨不能飛到蕉月苑去。

可哪瞧著那苑落近了,陡然又生出些不確定來。

苗九是他的近隨,這小子愛揣摩他的心思,話裏興許帶著些水分,如果拿那些個話當了真,而實際不是他想的那樣呢?那他這麼巴巴地上門,豈不是又要窩窩囊囊地挨擠兌,去了也是落個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