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2 / 2)

……

日隱月出,漸漸入了夜。

收拾妥當後,司瀅出了蕉月苑。

不遠的拐彎處,見個高朗身形負手立著,伶仃望月,有種孤高的美。

“表兄。”司瀅走上前去。

謝枝山扭頭,視線罩住她,流連到了鬢旁。

“怎麼耳朵空著?”

“啊?”司瀅摸了摸耳垂:“我很少戴耳墜子,耳孔紮得小,戴久了會痛。”

謝枝山沒紮過耳孔,頭回聽這麼個說法,便使勁盯著她的耳朵,似乎想看清到底有多小。

眼裏的那股好奇,險些讓司瀅以為他想嚐試一回穿耳洞。

被盯得渾身發毛,司瀅問他:“表兄也要出去麼?”

謝枝山這才收了眼:“沒空,約了位客人,我出來等。”說完叫了聲時川,再指著人對司瀅說:“外頭人多,魚龍混雜的,什麼三教九流的都在,讓時川跟著你,我放心些。”

司瀅先還納悶他怎麼等人等到自己院外來了,一見時川,有些不懂了:“時川是表兄近隨,跟著我……方便麼?”

“一家子有什麼不方便的?”謝枝山仰唇一笑,嗓音變得多情起來:“不過,你如果想謝我,可以給我繡個扇袋。需是不跟旁人相撞的那種,紋樣用四時花,墜子綁黃岫玉……料子針線和玉,我明日差人送來。”

要求提得這麼清晰,顯然是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司瀅看著謝枝山。

他站在滿淨的月光下,輪廓娟麗起來,水軟山溫,一雙眼瀲灩得不像話。

須臾,那格外光潤的唇珠動了動:“我的表字,你可知?”

司瀅遲疑著,在他的盯視下才問:“是……絮卿?”

“還順耳麼?”他問。

“……”這是在等人誇麼?司瀅幹幹地笑:“很好聽。”

謝枝山的唇角嬌羞地揚了起來,低頭盤弄腰間的絲絛:“我原還覺得太拗口,既然你說好聽……那這兩個字繡在內襯?”

司瀅打了個冷顫。不為別的,隻覺得今夜的謝菩薩好像吸飽了日月精氣的妖物,羞答答地跑來跟人搔首弄姿。

感覺腳趾都縮成一團,司瀅忙不迭應了,待確認菩薩再無吩咐,趕忙提步走了。

步子太快,繡帶在風中飄颻,近乎是落荒而逃。

“苗九。”謝枝山突然有些憂心:“她在我跟前總這麼羞,以後可怎麼辦?”

苗九替主分擾,認真想了想:“姑娘在心愛的男子跟前是會發羞的,成婚之後,興許慢慢就好了。”

謝枝山吊了一下嘴角:“回罷,陸慈該到了。”

常吹錦衣衛無所不通,倒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