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2 / 3)

分明是個弱聲弱氣的小家姑娘,但冷不丁這樣發難,作為實打實在宮裏待過的人,聽見這樣的話著實怵得慌,一下丟了主張。

然而冷靜下來,又覺得是故作聲勢,想唬得她不敢進去罷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梅巧定下心來,高高挽著嘴角道:“姑娘這話說的,咱們又不是仇人,奴婢也是為了您的安危……”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了進來。

看她略過自己直往裏衝,司瀅麵不改色,直到見她轉悠一圈愣在地心,這才慢慢走過去:“看見人沒有?”

梅巧惘惘地四下掃視,瞄中一頂大漆的方角櫃,遲疑了下正想拉開時,司瀅先她一步過去:“看清楚了,有沒有人?”

匐匐的兩下聲響,櫃子被拉得大開,不但如此,裏麵的衣物也被司瀅全給扒了出來:“近點看,下麵藏人沒有?”

幹淨的裳服落到腳下,梅巧嚇得往後騰了兩步:“姑娘……”

司瀅沒理會,她翻完櫃子,又走到床榻旁,把被褥連同枕頭也卷了起來,示意梅巧看。

爾後,在梅巧的驚愕之中,房裏能開的箱櫃都開了,而且東西全掏出來,甚至妝奩也被帶翻,不多會兒,滿室亂糟糟。

在梅巧步步後退,不小心帶翻一扇屏風後,司瀅望向門口:“織兒,喊管事的來。”

管事來得很快,司瀅說過始末後,又問:“她拿著我哥哥的排麵,便這樣不管不顧地衝犯我,教訓我,還汙蔑我。我剛回府,也不大清楚她到底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敢問管事,她可真有這麼份特權麼?”

管事的正色道:“回姑娘的話,梅巧不過是府裏一個尋常丫鬟罷了,掌印不可能許她這樣的特權。她硬闖您的院子,還把您房裏鬧成這樣,依咱們府裏規矩,定是要攆要發賣的!”

話畢看了梅巧一眼:“姑娘是府裏正經主子,這莽撞丫鬟要如何處置,還請姑娘示下。”

梅巧早就慌了陣腳,這會子更是麵無人色,打著擺子向司瀅求饒:“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豬油蒙了心、耳朵長了瘡才犯下糊塗事……姑娘別跟奴婢一般見識,奴婢真的知錯了!”

她欲要去拖司瀅,被管事的著人拿住,押著跪在院子裏。

剛下過雨,地上的泥濘舔髒了梅巧的衣裙,她氣苦不已,複又擺起威風來:“我好歹是陛下指給掌印的,身上背負的是聖意,你們膽敢隨便發落我,且等著宮裏問罪!”

死到臨頭還要犯倔,管事的一聲令下,押人的立馬抽出粗布綁住她的嘴,再把她的臉擦到地上,摁成了死蝦模樣。

司瀅想了想:“她口口聲聲叼著我哥哥的名頭不放,如今又還扯到聖上,我確實不好隨意發落。這麼著,先把她押了吧,等哥哥回來再行處置。”

管事的應了,指揮著手下把梅巧往柴房押去。

人叢離開,院子裏複又安靜下來。

讓織兒去外麵看著,司瀅重新回了房內。

水晶簾後,謝枝山坐在桌子旁邊,正摸著下巴看她。

司瀅仰視房梁,確認不會掉下來,這才走過去:“沒事了。”

謝枝山一笑,伸手把她拉到懷裏。

久不見,她越來越有派頭了,眉宇間的那股聲勢,該是娘家親兄弟才能給的底氣,是在他府裏很難作養起來的矜氣。

以往頂多跟他窩裏橫,外人跟前矮三分。

他圈住她的腰,先是吻她的額麵,接著撞她的鼻,爾後尋到她的唇,親一下看她一眼,這麼往來幾回之後,把她往上提了提:“可受用?”

青\\\\天\\\\白日的,司瀅推他肩:“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