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2 / 3)

人累慘了腦袋慢半拍,她頭個反應,還當是撞見水鬼了。

司瀅不敢大動,手裏摸了個石子,腿擦著地慢慢往後退,然而那團東西忽然刨了幾下,鬧出好大聲響。

沒多久,它上岸了。

蓬頭鬼似的一瘸一拐,一身滴滴答答走過來,司瀅嚇得呼氣都不敢,正猶豫要不要砸過去時,鬼怪說話了,沒好氣地問:“你不曉得拉我一把?”

不是水鬼,是謝枝山。

大喜過望,司瀅掙紮著想起身,然而腿腳力氣還沒恢複,隻有兩條手往前,索命似地伸向謝枝山。

謝枝山近身把她抱起:“可還好?”

司瀅把手蓋他臉上,眼啊鼻啊通通摸一遍:“……真是你啊?”

謝枝山笑她傻:“除了我,還有旁的人這麼快來找你?”又嫌棄地偏開頭:“手太鹹了,別摸我。”

話才撂,被她猛撲在地。

熟悉的姿勢,然而濕衣裳加上濕的人,倒下那瞬間,謝枝山感覺自己脆弱的尾椎骨又響了一聲,脆的。

所以被這樣的女人愛慕,時時都有生命危險。

他呈大字形攤在岸上,徐徐吐出一□□氣:“你要……壓死我,地方不對,時候也不對。”

司瀅道歉:“對不住,是我太激動了。”她摸他下巴:“你怎麼來這麼快?”

“那個遲些再說,你不打算起來麼?天為蓋地為席,斯文掃地,我是哪樣都無所謂,怕你受不住。”說完,謝枝山收了收下巴,很自然地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

司瀅揚著調門輕呼一聲,把那顆不要臉的頭拔到一邊,自己連忙爬起來,從他下巴退到小腿,中途錯手一摸,聽到他好像吞下什麼聲音。

她往後一坐,發現手上沾了濕的東西,不像是水,湊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是血。”

謝枝山也慢慢吞吞撐了起來,跟她對坐著:“你來月事了麼?”

“啊?”司瀅嗓子糊了下:“我沒有。”

“那看來,這個血不是你的。”謝枝山喘了喘,認真分析道:“不是你的,就肯定是我的。而你沒來月事,我也不可能來那個,所以你好好想想,這血還會是什麼原因?”

司瀅被他繞蒙了,好半天才轉出頭緒:“你受傷了?”

謝枝山點點頭,指著自己小腿:“被掛傷了,有些痛。”

司瀅嚇得不輕:“你受傷不直說?繞什麼圈子?”還跟她打半天太極,這人到底什麼腦子?

她湊近他的腿,想按又不敢按,嘴裏急急地問具體傷在哪裏。

謝枝山聽著她,也看著她,眼睛幾乎餳在她身上。

月光微茫,濕了的衣裳緊緊貼著,其實這樣影影綽綽,很有醉眼瞧花的感覺,一點點影子都能鑽進眼裏,何況她身子一側,那道弧度簡直拱進他心底。

她離得太近了,是他膝蓋一抬就能夠著的程度。

久不聽見說話,司瀅急了:“到底哪裏?你喉嚨也傷了?怎麼不吱聲?”

這幅凶巴巴的樣,像月色下的胭脂虎。

謝枝山捉住她的手,皺起眉搓了搓:“手太冰了。”

他解下外袍,擰幹水後給她披上,這才指了指後腿:“可能是石頭掛的,也可能是別的東西,血流得有點多,得包紮一下。”

說完扶了扶頭,喃喃地念一句:“完了,頭有點暈。”

不能是失血過多所以暈吧?聽他聲音低下來,司瀅急壞了,連忙要去劃衣裳。

這種口子一直流血,肯定得勒緊些才有用,可惜方才綁她和齊湘的布條丟了,不然這會兒用來纏他的傷口剛好。

司瀅想要扯衣裳,可她的力氣根本撕不開,待想找塊石頭割一下,奈何石塊太小太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