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己嚇自己時,肩頭被齊湘撞了下:“對了,你跟泉書公主不是挺好的麼?”
司瀅遲遲地啊了一聲:“泉書公主?怎麼了?”
“你沒聽說她最近幹的事?”齊湘提醒:“你夫家表弟,那位袁小郎和姑娘相看,被公主給攪和了。”
原來是這事,司瀅點點頭,也忍不住笑起來:“聽說了。”
據說公主還和袁小郎有定情信物,早就心意互通,一心要招袁小郎當駙馬。
祝雪盼最近被拘在府裏,這會兒才聽她二人談及新鮮事,聽罷,又驚又羨地喃喃道:“北坨的女兒家,可真豪邁啊。”
……
提起袁府,第二天這家子人就來了。
要說這回相聚的原因,本是幹娘沈夫人快要回武昌,所以攏到一處吃了回飯。
可不同於往日的和氣,這餐飯吃得讓人不大舒服。
先是袁逐玉,出現時素麵素服,嚷嚷著要出家做姑子,因為這事在飯桌上同她爹吵了一架。而袁大人像個炮筒子,跟謝枝山也有了幾句爭執。
要說爭執,不如說是袁大人陰陽怪氣的嘲諷。
大意是謝枝山如今有本事了,天子近臣年輕有為,不靠太後也能平步青雲,但他這個當姑丈的卻差遠了,連這回留到朝中任職,也是自己老臉慢慢求來的。
說來說去,就是不滿意謝枝山沒出手相幫。
丈夫這樣埋怨娘家侄兒,袁夫人臉都氣垮了,立時便斥了好幾聲。
要換作以往,袁大人早就蔫了,但這回他抻著脖子回嘴,把袁夫人氣得直發抖。而袁逐玉則趁人不注意,扭身出了飯廳。
好好的鬧成這樣,作為主家又是同輩人,司瀅追出去安慰袁逐玉。
袁逐玉撕著帕子,眼裏兩層淚花:“我就要做姑子怎麼了?我還作不得自己的主了?告訴你們,我庵子都看好了,就去白雀寺,到日子了就去!把我惹急了,我嫁和尚!”
這話就太過了,司瀅試圖勸她:“五姑娘……”
“那個泉書公主也是死皮不要臉,到我家賴著不走,非央著說要嫁給我哥。”袁逐玉壓根聽不進別人的話,紅著眼一徑傾吐。
“你不知道她有多煩人,我說她一句她回我三句,說不過我就哭,嚇得我哥都不敢出房門,簡直無狀透了!”
“聽說過強娶的,還沒聽過強嫁的!就算長公主當年擇婿,人家也沒有強迫過駙馬!”
司瀅聽了一耳朵牢騷,末了,袁逐玉擦幹眼淚:“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可憐我,那是我自己選的路。反正家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去修行,要清淨!”
倔強地撂下這些話,見有長輩靠近,她拔腿就跑。
來的是謝母,聽了司瀅轉述她壓根不當回事:“五丫頭嬌生慣養大的,真去當姑子得自己漿洗衣裳,她能吃得了那份苦才怪。沒事,你越理她她越來勁,擱一擱就好了。”
婆媳兩個往回走,袁府的人也都追女兒去了,而剛剛與袁大人生過不快的謝枝山,麵色也有些灰霾。
但司瀅仔細觀察過,一回到房裏,他立馬又變回沒事人模樣。
洗漱完上榻,司瀅靠在他懷裏:“夫君……”
謝枝山唔了一聲,手在她背上撫兩下:“怎麼了,睡不著?”
黑暗裏,司瀅點點頭,又搖搖頭,發頂拱著謝枝山下頜,
謝枝山仗著腿長鉗住她,同時關切地把手貼過去:“心裏藏事了?”
司瀅害癢,咕嘰笑了兩聲,想抓住那隻遊爪拍兩下,但卻悄悄抬了膝去碰,很快臉粉成一片。
所以這色胚,到底想還是不想,能還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