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武大笑道:“不使全力打兩百合亦是枉然,使了全力,三五合也覺痛快。”
何三老搖頭道:“王兄弟別往我臉上貼金了……”
王豐武收起笑容道:“何兄弟眼中我王豐武是這種人?”
何三老默然片刻,開口說道:“好。就憑此番話,王兄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哈哈……”
王豐武戲劇性上演一出“英雄惜英雄”的戲碼,眾人無不膛目結舌,連黃辰和胡寅都呆住了。周三老神情愈加陰冷,看向王豐武的目光帶著深深的忌憚之色,此人不可留!斷不可留!必須殺掉!
王豐武扶著何三老歸來,後者滿臉慚愧的對周三老道:“大首領,我輸了,給你丟臉了。”
周三老翹起嘴強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又對王豐武道:“王兄弟不愧是大陳山諸人推為第一的好漢,今日一戰,果然名副其實。”
王豐武抱拳道:“大首領誇讚了。”
周三老輕輕頷首道:“走吧,我們回去繼續飲酒。”
回到酒桌上,諸人明顯對王豐武多了一絲敬畏,頻頻敬酒拉近關係,王豐武與之前表現判若兩人,來者不拒,酒到杯幹,其豪邁氣度博得在座者陣陣喝彩,而這一幕也更加堅定了周三老除掉王豐武的決心。
酒闌興盡,王豐武雖然醉得厲害,亦抱警惕之心,再三拒絕周三老挽救,和黃辰、胡寅告辭而去。
周三老一直送到大門口,望著王豐武逐漸走遠的背影,殺機於胸腹間激蕩。良久他緩緩收回視線,掉頭回返,並差下人將周夫人、葉富、李俊稷幾人叫到偏廳議事。
周三老坐於主位,幾口喝下大半碗解酒湯,開口問周夫人道:“弟媳,通過半日觀察,王豐武、胡寅、黃辰三人你心中該有數了吧。”
周夫人咯咯笑道:“王豐武不可留,胡寅不可留,黃辰可留可不留,最好不留。”周夫人聲音曼妙動聽,可說出的內容卻是鮮血淋淋,使人不寒而栗。
周三老點點頭,轉問李俊稷道:“李先生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李俊稷尚是首次參加周三老核心會議,謹慎地說道:“我的想法和夫人別無二致。”
周三老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又問道:“那你認為當先殺何人?”
李俊稷說道:“當先殺王豐武。黃辰、胡寅有才略,卻是少年之流,暫時不足為慮,王豐武一去,兩人便如砧板魚肉,任我宰割。”
葉富出言道:“王豐武新附之人,我等若沒個說法就將他殺了,恐落人話柄。”
李俊稷心道當婊子還立牌坊?為寇盜還講名譽?不以為然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葉富反駁道:“你有辭,可旁人信麼?如無必殺之由,除王豐武一人而阻四方好漢,實為大不智。”
葉富所言正是周三老心中顧忌之處,每次遇到難解之題,他都會求助周夫人,這次也不例外。周夫人沒有叫他失望,說道:“既要除掉王豐武,又不引旁人猜忌,隻有一個辦法……”
周三老急問道:“是什麼?快快說來。”
“用毒。”周夫人輕啟朱唇道。
“毒?”周三老聞言不自覺的眯起雙眼。
周夫人點點頭詳說道:“下次再邀王豐武前來,於他酒中摻些慢性毒藥,其數月後發作身亡,屆時就算傳言紛紛,我們也可推得一幹二淨。”
周三老麵上漸漸浮出猙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