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刑恨他嘴賤,手上又添幾分力氣,楊東立時吃痛討饒。
黃辰心情極糟,不耐煩的揮手道:“帶走。把他二人分別關押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
跟隨洪舉而來替他搖旗呐喊的三名船主此時早已驚慌無措,黃辰冷冽的目光一掃過來,三人不由暗道一聲苦也,後悔不該腦袋發熱攙和進來,齊齊跪倒地上,聽候黃辰發落。黃辰冷哼一聲,說道:“念在你們是為了義氣,又非主謀,過往也曾立下功績,此次我便不深究了。不過——既然犯了過錯,就一定要受到懲罰,不然何以服眾?我將你等降為管事,原管事暫代船主之位。如此判罰,你們可服氣?”
“服。”三位船主聞言鬆了一口氣,管事是船主的副手,船上的二當家,非親信不能勝任,是以他們手中的權力不會失去,失去的僅是船主的名分而已,日後立些功勞便可恢複名分。
斥退三人,黃辰視線轉向莊默,看似平靜,然而越是這樣才越可怕,空氣仿佛都凝結了。莊默冷汗迭出,難以承受巨大的壓力,搶先開口道:“大首領,我資曆尚淺,又是初任隊首,未立權威,我勸過洪舉,奈何他不肯聽我勸……”
“連手下都管束不了,你還當什麼隊首!?”黃辰猛然爆發,不可否認莊默才幹出眾,但在做人上實在叫人不喜,如果不狠狠敲打一番,日後還不得翻天?黃辰扭頭對張刑道:“張刑,即日起,由你接任隊首。”
莫說莊默、張刑兩位當事人,周圍之人也是難以置信,隊首統帥數艘戰船,數百兒郎,僅位居黃辰之下,若是楊東擔任,眾人不會感到意外,可張刑……他太年輕了,今年才十七。
張刑驚喜交加,故作鎮定道:“我年幼才淺,怕有負大首領信任。”
黃辰不以為然道:“我三弟胡寅和你同齡,卻已是一寨之首,我去年和你現在一般大時業已有了一番不小成就,年紀不是理由,重要的是能力,隻要你有能力,我就敢破格提拔你。”
張刑不是矯情之人,叩謝應命。
黃辰一回來便施以霹靂手段,或抓或懲或貶,往日高高在上的隊首、船主在他麵前連一絲的抵抗之力都沒有,眾人心中由是更加敬畏,個個低眉順眼,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黃辰輕飄飄一句“散了。”頓時作鳥獸散。
望著莊默漸行漸遠,黃辰私謂趙弘毅:“趙大哥,派人盯著莊默。”
趙弘毅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引著黃辰入府,同時派人去喚林習山,之後才離開。
林習山走進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服裝有異的俊朗青年,正擰著眉毛沉思,此人當是黃辰無疑,其身後兩側各立一員倭人武士,目光充滿侵略性,有如野獸一般望著他。
“林某見過黃首領。”林習山抱拳見禮。
“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不用客氣。”黃辰擠出笑臉,指著桌案另一邊的椅子道:“坐。”
林習山沒有去坐那張椅子,而是謹慎的坐在了黃辰下手。
對此黃辰不置可否,說道:“適才外間發生了一場鬧劇,都怪黃某禦下無方,叫林兄弟看笑話了。林兄弟且安心,我已將鬧事之人法辦,以後絕不會再出現此類狀況。”
林習山緩緩搖頭道:“此事全因林某而起,在下心中很是內疚。”
黃辰說道:“你若真覺得內疚便拿出本事來,向我證明我的選擇沒錯。”
“承蒙不棄,願效死力。”林習山起身抱拳道。
黃辰點點頭,又和林習山聊了一會,發覺他言談不疾不徐,有條有理,顯然是有文化底蘊,這一點,連趙弘毅都不如他,更勿提阮進、莊默、陳四等人,不愧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當得上文武雙全四字,想到這樣出色的人才為己所用,被洪舉、莊默等人破壞的心情變得舒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