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明顯一僵。

隨後,那隻手縮了回去,把整個帳篷口都給打開,露出了易朝麵無表情的臉。

易朝沒說話,隻是看著阮雲荔。

其實他是想看看阮雲荔能有什麼反應。

阮雲荔本想借機借一下手電筒,見狀,微微一僵,而後把手電筒從胸`前拿開。

他頗有些戀戀不舍,但還是道:“那還給你吧。”

易朝:“……”

其實他有點不想接。

在把手電筒塞進阮雲荔的嘴裏後,他也有些後悔——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了,其實阮雲荔嚇人,他心中並不惱怒。

隻是,當阮雲荔仰著那張雪白的臉,無辜而殷切地看著他時。

他升起了種奇怪、微妙的、無法言說的衝動。

他想著的,是昨天一堆人聚一起時,阮雲荔困得不行,打完哈欠後揉上去的那雙手。

拿開後就是一片紅。

如果換成他的手呢?

這些念頭轉瞬即逝,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放到了阮雲荔的下巴上,並且暗暗用了點力。

阮雲荔看向他的眼神,由殷切轉為了茫然。

易朝迅速回神,卻已經來不及,為了掩飾,他幹脆把手電筒塞進了阮雲荔的嘴裏。

阮雲荔見他並不接手電筒,耐心等了片刻。

片刻後,他手舉累了,又收了回去,慢吞吞道:“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想要。”

易朝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要不這樣吧,”阮雲荔還挺認真,“我給你弄髒的,我去幫你洗,洗好了還給你,行不行?”

易朝揉了揉太陽穴,“隨你。”

阮雲荔克製住了上揚的嘴角。

他說洗好還,可沒說什麼時候洗好,反正他記得易朝不怕黑,等露營結束,回去再還給他?

幸好易朝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

不然剛生出來的那點悔意,瞬間就會煙消雲散。

*

隔天大早,節目組把嘉賓們給叫起來,分配任務。

節目組果然不做人,在繼昨晚的搭帳篷之後,他們這次的任務,竟然是讓他們撿垃圾。

他們是旅行節目,主要的題材就是人與自然,撿垃圾倒也不算太過分,上一季的嘉賓比他們還要慘,是從海邊撿的垃圾。

直接撿了有一麻袋。

而且上一季的嘉賓還沒有獎勵,這一季導演說可以兌換獎勵,獎勵很有可能有經費。

符澤方道:“美景還沒欣賞夠,這邊垃圾就撿起來了,我心甚苦。”

他把胳膊搭在了阮雲荔的肩頭上,問他,“對不對?”

阮雲荔神遊天外,並沒有搭理他。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阮雲荔已經不怎麼排斥和他接觸了,但不排斥並不等於喜歡。

所以他讓符澤方搭了一小下,接著又挪開了肩頭。

符澤方:“……”

在監視器麵前的導演很憂愁,“阮雲荔不會又要摸魚吧?”

“什麼叫又,”副導演還有點不樂意,立刻開啟護犢子模式,“我們雲荔雖然經常反應慢一拍,但每次任務不都完成了嗎?”

導演經她這麼一提,竟然一愣。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其實不止是導演這麼想。

嘉賓幾人被布置完任務後,還沒散去,等著節目組給發放垃圾袋。

冉貞和紀雪潔站在一起。

紀雪潔忽然小聲衝著她道:“你說,那個阮雲荔,會不會又借著低血糖的事情,來逃避節目組的任務?”

冉貞上次滑翔,下來之後看見原來阮雲荔沒上去,整個人都差點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