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來後,就草木皆兵起來。

“他這麼一個大咖,和誰過不去不好,非和我們公司過不去?他沒事摻和進來幹什麼?這不有病嗎?”

伏案工作的員工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直到趙昌升狠狠歎口氣,轉身回了辦公室後,員工們才活絡起來。

“人家犯得著和他過不去?我估計是當年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你想想易朝發出來的那張長圖,裏麵起碼一半的明星我都在咱們公司見過,細品一下……”

“這破公司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老子是人,又不是驢馬,上個月就開始加班,問題是這個月發工資後我一看,一分錢沒漲!哪怕是驢馬,也得知道給加個餐吧?!”

“嗬嗬,你這才知道我們不如驢馬啊?”

還有一個員工對著電腦——他就是剛剛發長圖微博的“古早吃瓜路人”。

光是做那張長圖,就用了他不少的時間。

他聞言表情複雜道:“老子的私人號也給貢獻進去了,現在一堆私信來罵我的,媽的,就你們想罵,老子也想罵啊!”

“那姓趙的就是個周扒皮,我是從另一家公司被挖過來的,還以為這裏待遇有多好,結果呢?我甚至能想象出來姓趙的發家史,估計也是壓榨別人壓榨出來的吧?”

“我瞧著阮雲荔和咱公司這事,八成是咱這邊的問題。”

眾人深以為然。

有人道:“既然都已經煩透了,你們說,咱們辭職行不行?”

“還是先別,”一個職場上的老前輩道,“你以為辭職那麼容易呢?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問題,先工作吧。”

眾人把心中的不平壓下,繼續盯著電腦。

臨近半夜,有人拿了早已準備好的毯子,從公司裏睡下了。

睡之前還要說一聲:“有情況了趕緊把我叫醒啊!”

聽見同事的答應,他才放心閉眼。

然而,剛閉上眼,就聽見同事道:“臥槽!”

睡覺的人連忙起身,“怎麼了?易朝真的又發微博了?”

“不是,這次不是易朝,”那人表情十分複雜,“這次是阮雲荔。”

*

半夜十一點二十八分,阮雲荔的微博發表了一個動態。

和易朝全是廣告和代言的微博不同,他的微博裏比較空,畢竟常年鹹魚不主動接資源,加上他每次發微博,都有不同的人來攻擊,所以他的微博可以稱得上是雜草叢生。

但這次——

@阮雲荔:[有人問我為什麼當縮頭烏龜,那倒是也沒有。]

文案下,又是一張長長的圖片。

其實很多人都不耐煩去看一些長圖片長文字,但這次的瓜一個連著一個,網友們的熱情一下子被激發出來,哪怕是很長的內容,也積極主動的看了下去。

眾人看了那麼多版本的視角,也看了那麼多的所謂的“真相”,短短一天的功夫,光是編故事蹭流量的人,就數不勝數,還有人越猜距離真相越遠。

這次,圖片裏是阮雲荔的視角。

多年前他考上了音樂學院,懷揣著對未來的忐忑和夢想,踏上了距離家鄉幾千千米的求學路,希望未來能在音樂的道路上發展。

他說,為此他失去了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因為他的好朋友對玩音樂的人有刻板印象,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對音樂人的印象改變了沒,但當年確實是觀念不和。

他心中憋著一股氣。

有些氣是想向朋友證明,有些氣是少年意氣。他在進入學校後,就瘋狂的學習和作曲,《心安》就是那時候寫下來的。

而《心安》,就是說他抄襲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