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荔一邊,一邊笑他這麼多年還在被人罵,一邊不屑他居然還能火。

所以他對著阮雲荔的笑容,絲毫沒覺得有什麼意味深長,反而覺得這人語氣腔調軟綿綿的,性格好拿捏。

趙昌升暗示道:“當然,我可是帶了很大的誠意來。”

他覺得,阮雲荔應該能聽出來他的意思。

假如說受公司掌控的話,那麼他帶來的這些好處,肯定要和公司裏分,而他倆私下解決的話,那好處可就多多了。

阮雲荔點了下頭,對著鄭文詩道:“好吧,那鄭姐您先出去一下,我和趙先生聊。”

鄭文詩:“……”合著她就是個工具人唄。

問題是她不想回去單獨麵對易朝啊,救命!

鄭文詩不想壞了阮雲荔的事,於是在裝作猶豫後,又裝作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趙昌升就笑了起來。

他道:“來的時候還怕咱們倆生疏,結果現在一看,生疏沒生疏不知道,但聰明是肯定的。”

阮雲荔坐下後,就彷佛老僧入定,任由趙昌升瘋狂輸出,偶爾才會回一句:“哦?是嗎?”

趙昌升:“……”

他看這人,也不像個聰明人啊。

算了不管了,趙昌升幹脆直言道:“既然都是聰明爽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子了,什麼樣的條件,你能接受把這件事給掀篇兒?”

阮雲荔緩緩道:“哦,你要我提條件?”

趙昌升道:“當然。”

阮雲荔終於抬眸看向他,忽然道:“可貴公司不是一直堅持認為,是我抄襲,要我認錯嗎?為什麼現在又要我提條件了?”

趙昌升的笑臉一僵。

兩人之間的麵具就這麼被阮雲荔給撕開了。

趙昌升覺得這人不可理喻,他明明已經在網上發了手稿,占據了所有的優勢了不是嗎?還犯得著來問這一嘴?

難不成,是想要一個賠禮道歉?

趙昌升看阮雲荔麵色平淡,也不像是情緒激烈到不肯合作的那類人,估計是這些年被罵的窩火,想從他這裏出氣。

他心底怒罵一聲,麵上卻還是笑吟吟的,“你這就說笑了不是?事情確實是我們公司的錯,是我當年疏忽,沒管教好下屬,我也是被他給蒙蔽了多年,昨天知道真相後,立刻就把他給開除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們公司問問,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阮雲荔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們公司抄襲了?”

趙昌升臉上的笑容僵硬,“也不能這麼說……”

阮雲荔道:“是或不是?假如您還是不肯說實話的話,我們公司的人就在外邊等著,隨時可以叫她進來。”

趙昌升在心裏罵了聲娘,深吸口氣道:“是,是我沒管教好下屬。”

這種地步了,還在嘴硬。

阮雲荔在聽見他這麼說後,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盡管提,我身為龍洋的領導人,肯定要負大半責任,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哦,確實有個要求。”

阮雲荔神色淡淡,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和易朝相同的冰冷。

他把揣在左邊兜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擺在了桌麵上。

趙昌升的麵色一變。

但他畢竟是多年的老油條了,很快又鎮定下來,“你錄音了?”

趙昌升道:“如今網絡上都知道我們公司在用人方麵出了紕漏,我身為龍洋的老板,也親自過來同你道歉了,錄音沒有任何的用,你何不看看我身為老板的誠意呢?”

他又道:“你是個聰明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你口中的那種‘聰明人’呢?”阮雲荔打斷了他,“我估計你剛剛也在心裏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