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方聽見鄭文詩歎了口氣,接受了阮雲荔的說法。

鄭文詩又道:“我就是氣不過,明明你什麼都沒做過,他們卻要這麼罵你。”

阮雲荔涼涼道:“啊,那怎麼辦。”

鄭文詩:“……”

鄭文詩可能是又被氣著了,半晌沒說話,直到符澤方以為,她徹底不想搭理阮雲荔時,她咬牙切齒道:“來,對行程,看看接下來的通告!”

阮雲荔倒是也配合。

當年符澤方藏在造景魚池後,聽著兩人把行程一點一點對完,甚至排練了下被記者刁難時要說什麼。

符澤方當時挺奇怪,覺得這兩人心挺大,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說話被人聽去。

直到他們打的計程車到了門口,兩人匆匆收拾好東西,互幫互助著向門口走去,符澤方才反應過來——估計是咖位太小,又出了醜聞,公司根本不給派車,隻能在這種地方對接工作。

出租車上還有個司機,被司機聽去也不方便,不如在這種沒人的地方。

在兩人離開時,符澤方從魚池後走出去。

他看見了阮雲荔匆匆離開的背影——還有他上計程車時,驚鴻一瞥的側臉。

阮雲荔也看見了他從造景魚池後走出來。

瞬間瞪大了眼。

彼時兩人咖位天差地別,符澤方卻從他的身上,看見了同病相憐的無能為力,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他們做不到。

隻是阮雲荔要比他堅韌。

那天他在魚池後聽著阮雲荔的一席話,驅散了心底的烏雲。

自此,符澤方在有阮雲荔在的場合,總是會投入多幾分的關注。

他看著阮雲荔和鄭文詩迅速的成長起來,逐漸在公共場合練就了一身油滑本領,接送他們的車,從自己隻能叫計程車,變成了公司裏、劇組裏,給派專車接送。

關注一久,性質就變了,其實昨晚做遊戲時,符澤方說了謊,一見鍾情是真,單戀多年是假。

因為他的感情,是上了節目後開始和阮雲荔接觸,才慢慢發芽、生長,直到被易朝和阮雲荔在一起的模樣給刺激到,他才意識過來。

——是不是又晚了一些?

符澤方坐起來,眼神往旁邊的帳篷裏看,那頂帳篷已經熄燈,看不清楚裏麵人的活動,也不能肯定他們睡覺與否。

就在他要收回視線時,帳篷的門簾動了動。

*

阮雲荔醒過來時,臉上被什麼東西給捂著,身體也不太能受自己的控製,像是墜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

他意識不怎麼清醒,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涼氣順著被他掀開的毛毯灌進來,激的他打了個哆嗦。

抱著他的人察覺到他的動作,漏寒氣的縫隙瞬間被一雙手給填補上。

片刻後,那種搖搖晃晃的感覺消失了。

阮雲荔順著易朝的動作,往他胸膛中埋了埋臉,像是躲避起床這件事。

易朝掖了掖他臉邊的毛毯,沉聲道:“馬上就能看見極光了。”

阮雲荔不為所動。

他承認自己不是個浪漫的人,風景完全沒有他睡大覺重要。

易朝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行令他蘇醒。

阮雲荔被保護的很好,臉上也是暖呼呼的,與他相反,易朝的手有些涼,是被這夜晚的風給吹的,猛不丁接觸到,阮雲荔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半睜著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易朝的下巴。

造物主偏愛於易朝,給了他演戲的天賦,高挑的身材,還有完美的一張臉,他臉和阮雲荔那種雌雄莫辯的美不同,是一種男人的帥氣,仰望著星空時,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淡漠的眼眸也格外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