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咱能感覺到的也不過是十中一二。]

[今天是個大日子,今天是阮雲荔從我的牆頭轉本命的日子。]

[哎你們有沒有人覺得,阮雲荔前邊出場的那個選手有點熟悉啊?]

[啊我感覺到了,人我不認識,但名字特別熟悉。]

[能不熟悉嗎?這不之前被阮雲荔給掛出來,幾年前朝著他捅刀子的朋友嗎?我還專門去看了眼阮雲荔的聲明,確定就是這個名字!]

[啊這,我剛剛還誇了他實力不錯。]

[所以他的舞台風格果然是模仿阮雲荔的!啊呸!]

*

阮雲荔下台後,易朝已經不見了。

鄭文詩在台下等著他,但一直沒看阮雲荔,直到阮雲荔覺得奇怪,多看了看她,才發現鄭文詩竟然在哭。

阮雲荔:“……”倒也不至於。

他麵對流淚的女人,一向是手足無措。

當然,他對流淚的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不過目前還沒有男人在他的麵前流過淚。

阮雲荔僵硬道:“你還好嗎……”

鄭文詩捂著嘴搖頭,“我知道你肯定要說掃興的話,所以先讓我哭完再說。”

阮雲荔:“……”

人和人相處久了,對彼此的了解確實會多一些。

鄭文詩哭完後,擦了擦臉,又恢複成了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對著阮雲荔道:“剛剛林葉竟上台後,全是誇獎他的人,這一會兒的功夫,網上已經有人認出來他了,活該。”

根本不用阮雲荔幹什麼。

他甚至沒動一根手指頭,上台好好演出完,用實力回擊了對他有質疑的人後,下了舞台,連林葉竟都開始自動得到教訓。

他什麼都沒做,這無疑是對林葉竟最好的羞辱。

側臉望過去,林葉竟看著手機,目眥欲裂,他的經紀人站在他的身邊,臉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在說什麼。

那個經紀人說的是——

“你怎麼回事?簽你的時候,你也沒說有這回事啊。”

林葉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經紀人是個中年男人,發型地中海,挺著大肚腩,呼吸時,嘴裏還能聞到抽完煙後的煙臭味,但他沒有一般的中年男人那麼粗糙,手上戴著個精致的手表,脖子裏有條銀色的項鏈,集精致與邋遢於一身。

造成這種矛盾的,是他的年紀,以及同性戀的身份。

男人道:“真他媽的晦氣。”

林葉竟終於回神,收斂了臉上不太好看的神色,驚恐道:“金哥,這事怪我,但黑紅也是紅啊,阮雲荔他也被罵了這麼多年……”

“嘖,”介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男人不好直接罵他,隻好貼在他耳邊憤憤道,“你當誰都是阮雲荔呢?有時候能不能紅也看體質,有些人就是命裏帶紅,學不來,你學他玩不好就翻車,你有他這個命嗎?”

句句紮心。

林葉竟愣在當場,猙獰和不甘心褪去,變成了蒼白惶恐。

他看向一旁的阮雲荔——阮雲荔還沒回休息室,而是站在台下,卻不是為了看他,而是在找什麼人。

舞台上的燈光能照到他們,阮雲荔又穿得白色,整個人不染塵埃,純潔美好。

而林葉竟像是陰溝裏的老鼠。

不管他怎麼翻騰,最終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阮雲荔至始至終,都是一種無視他的狀態,就好像他這個人……多看一眼都是施舍。

這一瞬間的對比,幾乎令林葉竟眼前一黑。

*

阮雲荔在走廊裏碰見了易朝。

說是碰見,其實是早早就等候在那,就等他路過,然後將他擄進懷中。

參賽完露過麵的選手,休息室裏的攝像頭都會打開,可以讓觀眾自由選擇觀看鏡頭——這也是直播類綜藝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