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看著又遞出來的飯碗,不解開口:“王爺,是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慕浮玉輕輕搖搖頭,手指抵唇給小少年做了不要說話的手勢:“自然不是,有人過來了,你不要出聲知道嗎?”

蔥白愣愣的點頭,快速收拾好竹籃,聽話的找了個角落裏去蹲著,他骨架小往後麵陰暗的石墩後一蹲,不仔細去找,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剛蹲好的蔥白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連忙屏住呼吸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衝撞了來人。

隨後他就聽到一陣開鎖的鎖鏈聲,以及天牢鐵門被推開發出厚重的哐當聲響。

慕浮玉端坐在木板上,看著突然現身在天牢之中的當今太後,一瞬間的訝然後,從容起身。

畢竟,來著是客,不能失了禮數。

“看到本宮,你似乎有點驚訝?”

“有點。”慕浮玉微微一頷首,先前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他還以為來得會是東臨風,不成想卻是一向深居簡出的太後?感覺和記憶中有點違和。

頓了頓,慕浮玉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天牢寒氣重,皇嫂向來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多待的好。”

這下輪到楊映雪麵露異色了,她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慕浮玉竟還反過來關心她的身體?

這份修養,這份氣度,著實想不叫人欽佩都難。

“你就不好奇本宮來此是為何?”

“還請皇嫂告知?”

“反賊慕浮玉,意圖謀反!大逆不道!而今證據確鑿!禦賜鴆酒一杯,以死謝罪!”

隨著楊映雪念完最後一句,便有宮人端了一個托盤恭敬的走到慕浮玉麵前,接下話。

“恭送王爺上路。”

慕浮玉看著送到眼前的鴆酒,內心難掩喜悅之情。

——不容易啊,終於等來了。

雖然來得不是東臨風,但太後一樣啊,他終於要走最後一步劇情,喝下這杯鴆酒,他就可以告別這個鬼地方,回他的現代逍遙快活,鹹魚養老去了。

想想都激動,想想都開心。

——別抖。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抖,萬一把回家的酒撒了,他哭都沒地兒去。

慕浮玉生生抑製住激動的心顫唞的手,端起紅綢布中間盛放的唯一一杯酒:“陛下賜酒,自是不敢推辭。”

說罷,微微仰首,一飲而盡。

酒杯倒轉,杯中酒水半點不剩。

見慕浮玉如此幹脆利落飲下鴆酒,不知為何,楊映雪隱約從慕浮玉沉穩的舉止中看出了一絲的……迫切?

給她的感覺……就好像,這杯鴆酒?慕浮玉已經期待了很久。

輕輕擰了擰眉,楊映雪都說不清她的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最後,想不明白,楊映雪隻道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鴆酒是她親自準備的,不存在有假,所以現在她隻要靜等片刻,等著慕浮玉斷氣就好了。

鴆酒不愧是小說界一直身居高位的劇毒榜一,今日一品果然名不虛傳。酒入喉道,下肚不過幾秒,立竿見影就起了效果,五髒六腑開始沸騰翻滾,就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感覺內髒骨骼血液都要被燒傷灼化。

慕浮玉強忍著髒腑焚燒的劇烈疼痛,臉上勉強堆了一個笑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