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対方如今在宮中的職分,容灼心中便隱隱有了個猜測。

“不瞞小公子,有一事老夫猶豫再三,還是覺得該想法子知會殿下一聲。”吳太醫道:“前些日子我為陛下診脈,發覺陛下脈象虛浮,似是……不大好。”

此事他原是不該貿然告訴旁人的,畢竟茲事體大。

但皇帝的生死幹係太大,如今於景渡又在邊關,所以他不敢隱瞞。

而他心知容灼和於景渡之間的關係,又知道容灼看著懵懂,實則心性沉穩可靠,這才決定將事情告訴他。

容灼一驚,“不大好……是何意?”

“陛下如今看著龍體康健,但身體底子卻並不紮實。”吳太醫道,“陛下這些年來是一直挺在意身子的,但早些年他曾放蕩過一陣子,彼時又不注重保養,所以身子落下不少隱患。”

“那能調理好嗎?”容灼問他。

“若是不出意外,一直好好養著,問題不大。”太醫道:“若是再有什麼打擊,就不好說了。”

容灼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原書裏皇帝就死得挺突然的。

隻不過書中太子被廢和皇後薨逝給了他一連串的打擊,所以他的猝死顯得比較順理成章。

如今聽吳太醫這意☆

“想要順理成章拿到詔書,隻靠著一張紙是不行的,得有見證才行。”江繼岩道:“最好是有皇室宗親在場,屆時不管他們是自願還是被迫,隻要出麵擁立新帝,事情就成了一半。”

“這種場合……除夕?”容灼問。

“依著往年的規矩,除夕宮宴一般不會請宗親,初二的宮宴才是宗親聚集的時候。”江繼岩道:“除了初二,上元節,二月二都會有宗親來宮裏赴宴,所以這些時機都有可能。”

容灼想了想,又朝他問道:“那有沒有法子讓宗親們不進宮?”

“這……除非陛下說不舉辦宮宴了。”江繼岩道:“但是哪怕初二的宮宴取消,後頭還有上元節和二月二呢。”

“如果能取消初二的宮宴,哪怕等到上元節,也拖延了半個多月。”容灼道:“屆時說不定太子殿下就能回來了。”

江繼岩聞言一怔,“這倒是,可是要怎麼說服陛下取消宮宴?”

“一般來說,遇到什麼事情會取消宮宴?”容灼問他。

“陛下、太後或者皇後染了疾,或者有哪個地方出現了嚴重的天災……”江繼岩想了想,“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不過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麼?”容灼問他。

“司天監裏有殿下的人。”江繼岩道。

“管用嗎?”容灼問。

“可以冒險一試,不過這法子哪怕奏效,也隻能用一次。”江繼岩道:“我可以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取消初二的宮宴。但無論如何,上元節的宮宴隻怕都躲不過了。”

容灼深吸了口氣,“那就拖得了一時算一時吧。”

往好處想,說不定整件事都是他們杞人憂天呢?

又或者倒時候於景渡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

次日,江繼岩便去找了司天監的人。

同一天晌午,容灼接到了的除夕宮宴的帖子。

皇帝似乎很喜歡熱鬧,每年的除夕宮宴雖然不會邀請宗親來赴宴,卻絕不會閑著。

去年是國子學的學子們來赴宴,今年除了學子們,皇帝還讓人邀請了京城的勳貴子弟,容灼、段崢甚至宋明安和蘇昀都在此列。

而這一次的除夕宮宴,比去年更為熱鬧,被邀請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容灼這日特意沒和段崢他們同行,而是提前便進了宮。

他藏了點私心,想著說不定能偶遇到哪個皇子。

雖然他與宮裏大部分的皇子都不熟,但他想著萬一見了麵能看出點端倪,屆時也好提前提防著點。不過天不遂人願,他提前入宮雖然撞見了皇子,撞見的卻是尚未成年的七皇子。

這七皇子年紀不大,也沒什麼心計,在去年的除夕宮宴上,借著一對荷包,差點把容灼和於景渡害死。而過了一年之後,這位七皇子似乎依舊沒什麼長進。

容灼見到他時,他正在責罰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內侍。

起因似乎是七皇子要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