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張,是長白山……這張兩人在沙漠裏的,是她先生。”

從時間順序上看,最近的一張也是三五年前沈屏玉一人去的西北環線,似乎格外鍾情西北風光。

言柚說:“因為她和她先生就是在那裏遇見的。”

她抬手把收拾好的包遞過去,“這些應該暫時夠用了。”

程肆要伸出去的手頓了下,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下車前剛好摘了手套。

“放那兒吧,我等會兒拿。”他又重新把手抄進大衣口袋裏。

言柚沒有放過他一刹那的停頓,沒有再說什麼,低頭把包放在一旁桌上,果然等她的手離開他便去提。

她揉了揉鼻尖,“那我先回家了?”

“嗯。”

出了店門,一陣風吹過來,十一月的風裏已經徹徹底底沒有桂花香了。

腳步已經邁出去一步,言柚卻又重新站回來。

程肆側眸:“怎麼?”

言柚伸手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來兩顆旺仔奶糖,遞給程肆:“給你。”

這是她從家裏再過來時順手帶的。

程肆:“?”

紅色的包裝紙上,大眼小人笑得傻兮兮的。

小姑娘也笑得挺傻。

“你哄小孩兒呢?”他挑挑眉問。

言柚道:“你晚飯吃太少了。”

程肆雲淡風輕地說:“我減肥。”

言柚:“……”都瘦成這樣了還減肥呢。

她學著他的語氣:“你騙小孩兒呢?”

程肆看一眼她:“是啊。”

這語調,這表情,明擺著就在說:是啊,我就是騙小孩。

言柚簡直要無話可說,這哥哥有時候還挺氣人。

她深呼吸一下地說:“你把手抬起來。”

見程肆不為所動,言柚輕輕歎氣,說:“不是要給你糖,門最上麵還有一個扳動的開關,你弄一下,太高了我夠不到。”

程肆抬起手抬起手,摸到門縫最頂端,卻沒找到什麼開關,“哪兒呢?”

沒聽到回答,大衣右邊口袋的地方卻感覺到被人碰了下,有什麼東西塞了進去。

程肆沒什麼表情地收回手,剛想出聲說什麼,卻見身邊的始作俑者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遠。

程肆目光隨著那道蹦蹦噠噠的背影,同時手伸進兜裏,摸到了兩顆糖。

掏出來一看,店門口房簷上那盞昏黃的頂燈落下來,大眼小人笑得更傻了。

還挺會聲東擊西。

周一,言柚起得很早。下樓買早餐的同時,掏出手機給沈屏玉發了條消息。

提醒兩人別忘了吃早飯。

沈屏玉雖然喜歡吃各種酸甜苦辣的東西,也常常不注意那些味道有多刺激,但在吃早餐這一點上倒是極為規律。

言柚並不擔心,她擔心的是程肆,

這人明擺著就不是個會好好吃飯的主。

到教室時,班上還沒幾個人,且一個個都在瘋狂補作業中。

言柚進門放下書包還沒幾分鍾,數理化三門卷子就被瓜分了個幹淨。同桌聞小緣在十分鍾後飛奔回來,身為語文課代表的她同時帶回來條消息。

“剛在樓下碰到老郭,第一節 課要檢查卷子,作文也要寫!“

言柚悠閑翻著雜書的手頓住。

聞小緣一看就明白:“沒寫?”

“唉。”聞小緣歎了口比長恨歌還長的氣,“你說你要每回考試多寫點,也不往多了說,就寫夠八百字,語文起碼能及格吧,年紀第一還有林一丞什麼事啊。”

言柚撕開吸管外層塑料紙,喝了滿滿一口AD鈣奶才慢吞吞地說:“我也想寫滿,可上次月考寫滿了也是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