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談不起。

司明月微微垂頭,纖長的睫羽輕顫,再次以沉默應對。

她本以為,裴逐會借著這個難得的獨處機會,再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沒想到下一刻,裴逐便站起身來,淡聲道:“走吧。”

司明月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仰頭看著她。

裴逐低頭與她對視。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晰地用眼神描摹那張嬌妍的臉,左眼下的那顆小痣更是勾魂攝魄。

裴逐不自覺撫摸了下右掌的虎口,然後沉聲道:“腳不是還疼嗎?送你回去休息。”

這下司明月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她的腳踝扭傷不算輕,今天一直強撐著拍戲,又忍著疼來赴霍寄庭的約。吃飯的時候,她偶爾會皺著眉轉動一下腳踝,有時候不自覺動作太大,還會疼得輕輕抽氣。

沒想到裴逐居然注意到了?

司明月既意外於他的細心,又有點不敢相信他願意這麼輕易就送她回家。但難得有機會能擺脫他,當然要好好抓住。

司明月努力克製著臉上驚喜的表情,矜持地點點頭,“好,謝謝裴總。”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情急之下倒是錯估了自己腳傷的嚴重狀況,她腳上剛一施力,一陣刺痛就猛地傳來,她險些身形不穩摔倒。

幸虧司明月眼疾手快,當場扶住了桌子,才勉強穩住身形。她低頭查看自己的腳踝狀況時,也就沒發現裴逐那打算攙扶她的手臂。

見司明月自己站穩了,裴逐便慢條斯理地收回手。

司明月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腳傷在不知不覺間嚴重了許多,腳踝又紅又腫,看著很嚇人的模樣,估計是因為她在扭傷後沒有好好處理,又強撐著走了那麼多的路。

現在,司明月隻是站在地上都會覺得疼痛難忍,左腳完全不敢沾地。

裴逐皺眉看著,沉聲道:“你的腳傷挺嚴重,先別走路了。”

司明月疼得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難得沒有反駁裴逐的話。她自己的腳,她當然清楚,她的左腳已經完全無法施力了,當然更不可能走路。

但是……

司明月糾結地咬了咬唇,所以她該怎麼回去呢?她甚至沒法獨立地走出這個餐廳。

正想著,裴逐悠然開口道:“我抱你出去。”

司明月悚然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他,嚇得連忙擺手,“不、不用了!”

她向來恬靜安然的臉上難得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司明月秀眉微蹙,半晌才壓抑著內心的羞恥,尷尬地小聲道:“裴總,能麻煩您扶我一下嗎?”

裴逐幽深狹長的眸中綻開一抹笑意,他唇角微勾,朗聲道:“好。”

司明月無意間看到他含笑的臉,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心裏就有種古怪的感覺。連係統提示的“生命值加三個月”都沒太在意。

她怎麼覺得……裴逐好像預料到了這一切呢?

人總是喜歡折中的。一開始她根本不想麻煩裴逐送她回去,但裴逐一提起要抱她,將她嚇了一跳,經過這一茬,她反而願意讓裴逐扶她了……

裴逐麵上的笑意一閃而逝,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淡漠的模樣。他沒有冒昧地直接握住司明月的手臂,反而矜持優雅地朝她伸出一隻手。

他在等司明月主動將自己交給他。

看著裴逐一本正經的樣子,司明月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他應該隻是單純地想幫自己吧。

司明月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抬手,將一隻纖白柔嫩的手掌,放進他的掌中。

裴逐緩緩合攏手掌,有力地包裹住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

那炙熱的溫度,燙得司明月的手不自覺輕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