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都蹭亂了,也不肯放開。

裴逐麵色緊繃,向來矜傲冷淡的他第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狼狽,但他眸中的怒意卻越發深沉。

裴逐這些年位居高位,見識過的陰私隻多不少,自然看得出司明月恐怕是中了什麼不幹淨的藥。再聯想到宋岩磊發的那條意味深長的短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宋岩磊不知道自己想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如果他看到了裴逐此時這麵色陰沉,咬牙切齒的模樣,應該會後悔自己的獨斷大膽吧。

縱然裴逐再惱怒有人試圖傷害司明月,但當務之急並不是找宋岩磊算賬,而是解決眼前的窘境。

那種藥一般都性烈傷身,司明月需要立刻就醫。

於是,裴逐繃著臉,將司明月一把從床上撈起,懷抱著她迅速走出房門。

他們剛一出去就正好碰到了剛處理完事務的吳助理。吳助理遠遠地看到他們裴總,立刻迎上前,“裴總,我已經查過了,宋岩磊買通了酒店的一位經理,才能將手伸到您的房間,我已經讓人處理過了……”

突然,吳助理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著裴逐懷裏的那道身影,嬌小纖弱,一看就是女人。

什麼情況?!他還以為……裴總隻會對司小姐動心呢!這……

沒等吳助理腦補出什麼東西,裴逐略顯急促的嗓音響起,“你來開車,送我們去醫院。”

“啊?……哦!”吳助理愣愣地應下,直到跟在裴逐身後一路去到地下停車場,吳助理才慢慢發現,原來裴逐懷裏抱著的正是司明月!

這就難怪了。

吳助理略一思考,很輕易就猜出了事情的經過,當下他也不敢耽擱,用盡量快的速度載著他們往醫院趕去。路上,還貼心地升起了駕駛座與後座之間的擋板。

後座上,裴逐額頭冒汗,麵色緊繃,看上去竟比司明月這個中了藥的人更加難耐。

他本來是將司明月放到了旁邊的座位上,但是司明月被藥性搞得理智全無,隻知道憑借本能去尋求安撫,便一個勁兒地往裴逐身上蹭,兩條纖瘦的手臂緊緊地摟著他,扯都扯不下來。

裴逐無奈,幹脆將她抱到自己的膝上坐好,然後用兩條手臂將她箍在自己懷裏,讓司明月再沒法亂動。

司明月確實沒法再作妖了,但她體內燥熱得厲害,一直小幅度地扭動著身體,喉間還發出似哭泣一般的輕吟。

裴逐感受著懷裏柔軟而滾燙的身軀,突然覺得將她抱在懷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司明月一直在不安分地扭動,也難免蹭到他,這樣一來……他倒是比她更受折磨一點。

裴逐強迫自己看向窗外,兀自深呼吸幾次,強壓下胸口的躁動。半晌,他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司明月緋紅的臉頰,咬牙低聲道:“不是放狠話再也不要見我嗎?”

“現在倒是來折磨我了。”

裴逐無奈地歎了一聲,看著司明月不省人事的臉蛋,眸光慢慢柔和下來,低語道:“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司明月被裴逐牢牢地箍住了手腳,可她仍舊不老實。她的小腦袋蹭了半天,仰頭時擦過裴逐的脖頸,溫熱柔軟的頸側皮膚吸引了她,司明月摸索著抬頭,閉著眼睛啃了他一口。

裴逐倒抽一口涼氣,他騰出一隻手,鉗住她尖俏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看著她緋紅的臉和溼潤的唇,裴逐眸光幽沉,喉結輕滾了下,啞聲問道:“司明月,你還認得出我嗎?”

在裴逐的輕喚之下,司明月的眼神似乎恢複了點焦距,她愣愣地看著裴逐,良久,磕磕絆絆道:“裴、裴逐?”

裴逐眉梢一挑,這還是司明月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客套疏離的“裴總”。